儿,你可看到我了?
*
“轰!”
一声突来的炮响,在两军对峙中的寂静的益发显得震耳馈聋,犹似那二月晴天一道惊雷炸响,突兀而又蹊跷。
“清军炮攻啦!”
“都离箭口远些!”
“将军,我们是坐等炮击还是冲出去拼了?”
此等惊呼声不绝,孟纳尔城中准噶尔蒙古士兵议论连连有些骚动,似对在大炮下犹如坐以待毙的“守城”之策不解。
阿敦整饬了城防,带着几名侍卫上得城楼来,示意穆夏把我带下旗台。
“看来,你也并没有例外,再是鹣鲽情深的夫妻也不过尔尔,男人啊……穆夏,把她到安全的地方,别让大炮伤到她。”阿敦看着我的眼里流转着同为女人的怜惜还有一丝……同情?
“让我就呆在城楼上,穆夏。”下得那高台,脚有些绵软,靠在砖头砌成的城墙上,定定地看着穆夏。
“你想看到他亲自攻城?”穆夏用力地摇了下头,那浓髯跟着甩动,拂到了我的手臂。
“你想着他!他可没想着你!他是皇帝,只会在那高高的望箭峰的那里指挥着手下的将军和这些蚂蚁一样的士兵攻城。你呆在这里我还要费心保护你,他可有想到你也可能命丧于炮击就如同这城楼上任何一个普通的士兵!”他指着对面山上的龙纛处瞪着眼大吼,泛红了眼睛。
他的怒视加上那战场上的确能让敌人畏惧的熊罴一样的身形,却不让我觉得害怕。我知道他在抱怨,也知道他忿忿的根源。可只能喟然,不能回应。
蓦地,鼓声自南方骤起,密集点急。
“奇怪了,驼城!”
“清军学我们布起了驼城!”
“他们在搞什么诡计,不用大炮打我们了么?”
从城楼上的凹处向外探头看去,果然几百头骆驼被连成一排,却顶着木板一样的东西,远远看来就似一个平整的移动的直线,看不到驼峰的凹凸。之后是黑压压的士兵,只见五色旌旗摇曳,雷声隆隆。清军竟放弃用炮,整马备鞍列队而来,玄烨啊……你是傻的啊!
穆夏皱着眉头看了半晌,放下镜筒,轻叹一声:“康熙的狡诈多谋今天算是百闻不如一见了。”
啊,他何出此言啊?穆夏却没再解释,即刻走了开去检查城楼上兵士的武器装备,准备射击即将迈入射程的攻城清军。
“阿努可敦传令,放弃射击,准备守南门!”
那呜呜的号角声还未停歇,瞬间炮声雷鸣乍起,脚下的青砖似有生命一般突突跳动,清军攻城了,可……哪来的大炮?
“穆夏,穆夏!”城楼的的弓箭手得令俱换了武器,往往城楼下赶去,步履频急,惊慌中不知道何去何从的我跟着他们走了几步,高声唤道他的名字。至少……在这里,虽是敌营之地,但我知道他不会伤害我。
“你下来做什么,快上去,目前城楼上最安全!”穆夏腾腾地跑来,移动间带着风,把我一把拽了上去。
“为什么?”
“你自己看,我去安排守南门!别下城楼!”朝我手中塞了一只镜筒他匆忙而去。
镜中,我竟然看到了那原以为已放弃使用的红衣大炮!那“驼城”以驼峰上的木板相连,骆驼背上的板上再铺设以行军用的草褥、皮垫。虽在弓箭射程距离可准噶尔弓箭手射出的箭竟是有去无回,全被“吸”在了这驼背上的厚垫子上。这“驼城”的效用就宛若一件掩饰炮营的巨大防弹衣了!
清军遥遥赶来这么些奇怪的骆驼竟是为了掩饰“驼城下”的大炮!那亮澄澄的炮筒此刻火光四迸,已经推进到孟纳尔城的一箭之地。看这距离不过是这威力无比的红衣大炮的三分之一射程而已,那只有一个目的……提高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