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似这房间处处露出的味儿一样……悲凉。
我给她行了比对皇太后规格的叩拜大礼。
她微启眼睑,算是对我这个在皇帝和老祖宗面前当红的人儿给他行此大礼表示的讶意和回映吧。
“罪妇不是什么皇后,不敢受此大礼。”看她眼睑轻抖,难道十余年过去了,在这御花园东北角边隅礼佛多年的她还是解不开那心结吗?
语带沧桑,旧日的花儿一样娇艳容貌早已被岁月煎熬成这华发半白的中年妇人,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尊贵的傲气,也许就是这股子傲气才能支持她赖以生存在这个诡变多秋的后宫。
“你……已经折磨了自己十几年,现在福临已去,日后你们在那西天相遇,难道还是这打不开心结的怨恨摸样吗?”老祖宗语气激动,颤颤的,似在我甫进门前就已劝慰多时。
“我早已深在地狱中……还能去西天吗……”她拿起了木鱼,阂上双眼,默默念起了经文,在她身边顿时树起无形的篱笆,让人无法再去接近她的心。
老祖宗深深的叹了口气,拉起了我,转身而行。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语气淡然的庄严颂经声飘来,独独那韵律越来越快的一下下木鱼……透露出平静的面孔下那始终汹涌如潮的心。
和老祖宗一行出来,步入秋意融融的御花园。天边已经卷起了瑰丽的彩霞,层层峦峦似那五彩的锦缎,流光异彩。望向那东北角落那一隅约显荒凉的院落,活似工笔画中出现的一抹浓墨与这富贵祥和的景色格格不调。
“唉……几家勋业立千秋?谁家勋业能立千秋啊……”经过那由各面而出抱厦形成圆攒尖顶式样的千秋亭,老祖宗突然冒出一句话来,指着那亭子轻道:“前明嘉靖年修的这个亭子,祈祷他江山千秋万代。呵呵……万代啊……”
说完也不再做声,径直禺禺前行,我领着几个老妈子大丫头们离她约两米尾随其后,直至看到那天一门内著名的连理树再不前行。摆摆手叫她后面的宫人远远留步,叫我上前跟着,缓缓到得树下。
“苏麻,你跪下,哀家有话问你。”摒退身边扈从,她正颜道。
我早知道今天有什么事,不单单赏园那么简单。
“苏麻,在你心目中哀家重要?还是皇上重要?”
这……叫我怎么说,对于孝庄,我是钦佩加真心的爱戴,我对她有着象我嫡亲的祖母那样的不可割据的亲情,而对于……他……一想到他心口就象被人捂住似的,失去规律的跳动,怦然无序。对于两人我真的无从比较也比较不出。
“老祖宗待我恩重如山,苏麻内心一直当亲祖母一般孝敬对待,而皇上……在苏麻心中和老祖宗一样重要。”她应该想听到的是我更重视她吧。我犹豫了几秒,豁出去了,还是照实说出我的内心真实感情。
正准备对上她冷淡的眼睛,暖暖的手抚起了我的下巴。
“我真是没选错人……孩子,难得在宫里生活这么多年没有沾上一点虚伪气,呵呵,我知道你说得是真话。”
吓……我抬下头看到那双纯正蒙古血统的美丽棕色眼睛,饱含着慈爱的暖意。
“不过,你错了!你要记住,在这个世界上,最最重要的是皇上,皇上乃万金之躯,九五之尊,没有皇上,哪来哀家这个太皇太后?当然更没有你这个女官婉仪了。”
“知道我今日带你去见静妃的用意么?”
我安静的跪着,我枕边那人的心思我平日已很难猜透,眼前这人是那人的祖母,她的心思深澈如海,更是无法揣测。
“苏麻你好好看看这棵连理树。”她莫测高深的说道。
这棵几百年来无数诗人讴歌过的连理树是由两棵柏树在2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