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心中一喜,忙不迭地應下,恨不得掏出一顆孝心來。
他們當然更想聽政。不過,國有儲君,輪不到他們幾個皇子。在父皇龍塌前伺疾盡孝也是好事。
當年,小六不就是憑著父皇的偏袒寵愛才被立為儲君?
說不定,父皇在見過他們的孝心後,會生出易儲的心思呢!
六皇子將幾位皇兄的喜形於色看在眼底,心裡百味雜陳。
不過,身為太子,不能拂逆天子的心意。身為人子,也得聽從父親的吩咐。
六皇子咽下喉間嘆息,拱手道:「兒臣一定盡心打理朝政國事,不會懈怠。請父皇安心養病。」
又對大皇子等人說道:「有勞幾位皇兄了!」
大皇子立刻應道:「身為人子,孝順父親是理所應當。」然後,轉頭對宣和帝說道:「從今日起,兒臣就睡在小塌上。餵藥進食換衣洗漱,都由兒臣親自伺候父皇。」
宣和帝頗有些動容,點頭允了。
五皇子鼓起勇氣問道:「父皇,兒臣斗膽問一句。不知父皇打算如何處置二皇兄?」
千萬別心軟別客氣啊!
六皇子看向宣和帝。
一提起二皇子,宣和帝重重哼了一聲,面色陰沉得令人心寒:「等日後,你們就知道了。」
幾位皇子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冷戰。
虎毒不食子。父皇已經殺了壽寧,難道還要殺二皇子?
六皇子第一個拱手告退:「今日奏摺尚未批閱完,兒臣先告退。」
宣和帝淡淡嗯了一聲。
六皇子離去時,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幾個皇兄圍攏在蒼老虛弱的宣和帝身邊,宣和帝的神情難得的平靜溫和。聽到他離去的腳步聲,宣和帝沒有抬頭。
六皇子回過頭,自嘲又苦澀的扯了扯嘴角。
不管父皇想做什麼。父子兩人,再不可能恢復往日的親密了。
一直默不出聲的賀祈,忽地低聲道:「殿下要穩住。」
這等時候,做好太子的本分。讓文武百官們看到,他是值得效忠的太子。讓宣和帝看到,他是出色的儲君。
六皇子深呼一口氣,用力點了點頭。
……
宮中天牢,修建在地下,共有三層。
數百御林軍,輪班看守。天牢越往下,守衛越森嚴。尤其是第三層,用插翅難飛來形容也不為過。
這座宮中天牢,關押過犯下大錯的內侍宮人,關押過後宮嬪妃。關押皇子倒是極少,像永安侯這等外臣,能被關進此處,也是獨一無二了。
身處地下數米處,大牢既陰暗又潮濕,且通風不暢。
僅容一人的牢房,寬不過五尺,長不過八尺,高不足六尺。空間極其狹小,就像一個大一號的棺材。
在裡面待上幾個時辰,就會覺得氣短胸悶。更可怕的是,是黑暗和安靜。來回走動,也不過幾步。
大聲呼喊叫嚷,無人能聽見。聲音在狹小的空間裡迴蕩,格外令人驚恐。
待得久了,不必用刑,也會令人崩潰。
永安侯被捆著抬進了牢房。被關了一天一夜,就熬不住了。
永安侯身上的繩子倒是被解了,像困獸一般在牢房裡不停走動。沒有水,也沒有食物。饑渴時時折磨著他。
永安侯拼盡全力拍打門板,用力嘶喊:「來人!快來人!」
「有什麼要問的,只管來問。我一個字都不隱瞞!要殺要刮,也都衝著我來,給我個痛快!」
「毒藥是常院使親手配製。當年是我用重金收買了常院使,有了常院使的配合,才得以瞞天過海。皇后常年養病,不能見人,都是常院使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