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醫官看熱鬧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有人笑出聲來。
就在此時,李藥童過來了。
任誰被臭罵半日,臉色都好看不到哪兒去。李藥童一臉晦氣:「常醫官,院使大人叫你過去。」
常林悻悻地走了。
小半個時辰後,常林面色晦暗的回來了。
看臉色就知道,一定是挨了一頓臭罵。
不知常院使到底說了什麼,常林消停安分了不少。不時瞪一眼,倒是沒再出言挑釁。
……
後宮中的動靜,自然也傳到了宣和帝的耳中。
宣和帝聽著內侍稟報,難得有些訝然。
裴皇后如麵團一般的脾氣,竟也有動怒的時候?
天色將晚,到了用晚膳的時辰。宣和帝放下奏摺,擺駕鍾粹宮。鄭皇貴妃早已收拾得體面光鮮,恭迎聖駕。
宣和帝一句沒問御花園裡的事,鄭皇貴妃頗有些羞慚地主動提及:「……今日之事,都是臣妾的不是。那個程女醫,到底是皇后娘娘的娘家外甥女。娘娘愛護小輩,多憐惜幾分。」
「臣妾言語不慎,惹惱了皇后娘娘。也怪不得娘娘動了怒!」
「一切都是臣妾的錯。請皇上責罰!」
說著,便跪下請罪。
鄭皇貴妃深諳告狀之道,不動聲色地給裴皇后上眼藥。
裴皇后為了區區一個程錦容,竟當著一眾宮女的面怒叱她這個皇貴妃!將天家的尊嚴置於何處?
果然,宣和帝聽了這一席話,龍目微微一沉:「些許小事,不值一提,起身吧!」
鄭皇貴妃這才起身,瞄一眼神色不怎麼愉快的宣和帝,故作不經意地笑道:「說來也是稀奇。皇后娘娘從來不喜生人,這個程錦容不知有何長處,竟入了娘娘的眼。聽聞娘娘今日要留她在椒房殿裡用了午膳。」
宣和帝淡淡道:「皇后整日沉默少言,難得有人投她的眼緣,也是一樁好事。你以後也寬和一些,別去刁難一個小輩。」
鄭皇貴妃:「……」
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鄭皇貴妃暗暗咬牙,面上擠出笑容,柔聲應了:「皇上說的是。是臣妾有些心窄了。其實,太醫院裡有女醫官是件好事。日後宮妃或公主們不適,便可召女醫官看診了。」
然後,迅速將話題扯了開去:「皇子們一日日大了,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都到了議親之齡。不知皇上是何打算?」
大皇子妃是平國公府二房嫡女。
其餘幾位皇子妃,出身自然不能低了。
尤其二皇子,是皇后嫡出。二皇子妃的人選,就在幾位公侯府邸的嫡女之間。
宣和帝心中早有打算,對著鄭皇貴妃卻不明言:「此事不急。」
鄭皇貴妃試探著笑道:「二皇子的親事,有皇后娘娘操心,臣妾自不必過問。不過,四皇子的親事,臣妾這個當娘的,總想多操一操心。」
宣和帝瞥了鄭皇貴妃一眼,淡淡問道:「你是信不過朕?還是信不過皇后?」
鄭皇貴妃心裡一顫,哪裡還坐得住,立刻跪下請罪:「臣妾絕無此意。請皇上息怒。」
宣和帝冷哼一聲:「你心裡想什麼,你自己清楚,朕也猜得出來。無非是怕朕挑的二皇子妃,壓過了大皇子妃。你別忘了,二皇子是皇后所出,也是朕的嫡子。」
這等誅心之言,聽得鄭皇貴妃花容失色,連連磕頭請罪:「皇上息怒,臣妾對皇后娘娘從不敢有半點不敬。」
說完,宣和帝起身便走了。
這兩年,宣和帝宿疾發作頻繁。飽受病痛折磨的宣和帝,也愈發喜怒無常陰晴不定,動輒翻臉。
她這個寵冠後宮的皇貴妃,面上風光,其中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