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咬咬牙,再次張口為壽寧公主求情:「父皇息怒。壽寧犯下大錯,兒臣這個做兄長的沒能照顧好壽寧,難辭其咎,父皇要如何責罰,兒臣都無怨言。」
「可壽寧到底是天家公主,是父皇嫡長女。此事若傳出去,壽寧這輩子都被毀了不說,天家顏面也蕩然無存。」
「兒臣請父皇從輕處置此事,不僅是為了壽寧,更是為了天家體面和父皇的體面。請父皇三思!」
二皇子說的話,也不是沒道理。
女子婚前失貞有孕,放在普通百姓家,女子基本就沒了活路。若在官宦人家,則是會令闔族羞恥的醜聞。
天家鬧出這等醜聞,只會更難堪。
再怒再氣,也得將這樁醜事壓下去。
宣和帝瞥了二皇子一眼,冷哼一聲:「你要是早點能想到這些,對壽寧看管約束得緊一些,何至於鬧到今天這一步。」
前一段時日,裴皇后和六皇子都不在宮中。二皇子是壽寧公主一母同胞的兄長,被遷怒簡直是理所當然。
二皇子心裡比黃蓮還苦,不得不低頭認錯:「兒臣有錯。請父皇責罰!」
宣和帝目中閃過冷意,忽地看向程錦容:「程太醫,你去開一張藥方,交給二皇子。」
藥方?
什麼藥方?
程錦容一怔,旋即反應過來,恭聲應是。
宣和帝又對二皇子說道:「連夜將她送出宮,送去公主府。你照方抓藥,親自煎藥,給壽寧端去。她若不肯喝,你就親自餵她喝下。」
二皇子神色晦暗地低聲應下。
不管如何處置元思蘭,壽寧公主里的孩子留不得。
宣和帝派他親自前去,令壽寧對他心生恨意,兄妹心生隔閡。這就是對他最大的責罰!
……
程錦容退到一旁,打開藥箱,取出炭筆和紙張,迅速開了藥方。
落胎的藥方,幾乎所有大夫都會開。不過,每一味藥材的分量極有講究。既要穩穩地落了胎,藥性又不能太過霸道,免得傷了身子。
跪了許久的二皇子,一臉苦逼的站起身來,走到程錦容面前。
程錦容將藥方遞入二皇子手中:「三碗水煎成一碗藥,喝下之後,一兩個時辰便會見效。」
二皇子嗯了一聲,接過藥方時,因過於用力,手背青筋畢露,目中也露出憤怒的寒光,盯了程錦容一眼。
這是遷怒到她的身上來了。
程錦容心中哂然,不動聲色地和二皇子對視一眼。
二皇子薄唇抿得極緊,接過藥方,張口告退。
宣和帝輕飄飄的聲音傳入二皇子耳中:「此事若傳出半點風聲,朕為你是問!」
話語中的警告,令二皇子後背生寒,低頭應道:「父皇放心,兒臣一定會將此事辦得妥妥噹噹。」
二皇子退出去之後,殿內又恢復了安靜。
鬧騰了一晚,宣和帝疲乏不堪,也無力再說話,淡淡道:「皇后今晚不必留在保和殿,回椒房殿歇下吧!」
裴皇后恭聲應是,正要行禮告退,一個內侍快步進來稟報:「啟稟皇上,大皇子殿下和四皇子殿下一同在保和殿外求見。」
第三百七十三章 洶湧(一)
鄭皇貴妃剛被削了皇貴妃之位,大皇子四皇子連一夜都等不得,急不可耐地就來求情了。就不知到底是心疼親娘,還是害怕親娘失寵自己也受牽連了!
宣和帝冷笑一聲:「讓他們兩個在殿外跪著!」
傳信的內侍心中一凜,應聲領命,低頭退了出去。
裴皇后倒是張口為大皇子四皇子求情:「身為人子,憂心親娘也是人之常情。皇上已經罰了鄭氏,何苦為難他們兩個。還是別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