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國公和平西侯先是一愣,旋即面露喜色。
沒錯,主張休戰的韃靼太子,在韃靼和大楚交戰之際,心中憂急,「主動」到陣前勸降韃靼騎兵。傳出去,簡直就是一段可歌可泣的傳世佳話!
這比直接斬殺元思蘭,更能動搖韃靼騎兵的軍心。
戰場上刀劍無眼。在「勸降」的時候,韃靼騎兵中有人義憤填膺,張弓射箭,或是不知從哪兒飛來的冷箭射中了元思蘭,然後英年早逝什麼的……
也只能說元思蘭命該如此了。
平國公用力拍了拍賀凇的肩膀,低聲笑道:「二弟這一計出的好!」
賀凇咧咧嘴,無聲一笑:「奏摺一來一回,總要月余。我們也別閒著。說不定,用不上這一計,韃靼騎兵就被我們擊潰打垮了。」
這倒也是。
平西侯展顏笑道:「這話我愛聽!」
平國公也挑眉笑道:「還不快點寫奏摺去!」
三個年過四旬的武將,一同朗聲笑了起來。
……
平西侯和賀凇離去後,賀大郎才進了軍帳,恭敬地拱手見禮:「兒子見過父親。」
平國公今日心情不錯,對長子的態度也比平日溫和一些:「你剛才去見了二郎。他現在傷勢如何了?」
賀大郎如實答道:「傷勢頗有好轉,也能下榻走動數步。不過,二弟身體還虛弱,少說也得養兩個月,才能上馬提刀。」
平國公略一點頭,不知想到什麼,忍不住嘆了一聲:「你二叔倒是狠得下心腸。這一個月里,一次都沒去看過二郎。」
事實上,自賀凇將賀袀扔進斥候營後,就像沒這個兒子一般。賀袀九死一生,從草原上逃了一命回來,賀凇也沒什麼喜色,毫不留情地將賀袀又派進了先鋒營里。
賀袀受了重傷,賀凇打發親兵去請程望為賀袀救治。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了。
賀大郎卻道:「二叔這才是真的為二弟好!二弟犯下大錯,自怨自艾自苦,唯有歷經生死磨鍊,才能幡然醒悟,重新做人。」
平國公有些訝然,打量一臉憨厚正直的長子一眼,忽地笑了起來:「大郎,你心思清明,想的通透。看來,為父平日是小看你了。」
賀大郎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父親這般稱讚,我愧不敢當。兄弟幾個里,三弟身手最高,也最聰慧果決。二弟是一時糊塗,走上了歪路。論資質論天賦,也遠勝過我。就是四郎,也比我聰明的多。」
能說出這樣的話,可見賀大郎胸襟坦蕩。
平國公目中又閃過一絲笑意,拍了拍長子的肩膀:「不必妄自菲薄,你自有別人不及的長處。」
頓了頓又道:「你得了空閒,多去看看二郎,好好開解他一番。過去的事,也不必再提了。」
賀凇只有這麼一個兒子。看在賀凇的顏面上,也得給賀袀一條生路。能將走了歪路的賀袀拉到正途上來,就更好不過了。
賀大郎點點頭應下。
……
半個月後,平西侯寫的奏摺送到了京城。
邊關一直在打仗,每隔一兩日就要戰報送至朝堂。平西侯這份奏摺一經宣讀,立刻引起了眾臣熱議。
邊關戰事緊急,請韃靼太子前去邊關勸降韃靼騎兵?
以平西侯的脾氣,不應該是直接奏請天子,陣前斬殺韃靼太子祭旗以振軍心嗎?什麼時候,平西侯也有這等急智,竟想出了這麼好的法子來?
既不落人話柄,又能將韃靼太子送到陣前,動搖韃靼騎兵軍心。
這一計,實在是高妙啊!
當然了,元思蘭到底能不能活著回來這種事,也沒什麼人在乎。至少朝中眾臣們都不在意。
眾臣幾乎無人質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