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璋的眼中閃出一絲喜悅的光芒:「多謝父親母親。」
裴璋來時心情晦澀,走時步履輕快。
不知為什麼,短短數日內,容表妹對他的態度驟然冷漠疏遠。不再溫柔可人,更沒了往日的含情脈脈。
還有那個混帳賀三!竟敢覬覦容表妹!令他痛心又難過的是,容表妹對賀祈並無排斥。甚至過分的和善親切……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父親很快寫信為他提親。等姑父應下親事,他和容表妹就是未婚夫妻。
到那時,他可以正大光明地站在她的身側,為她擋風遮雨。心思不軌其心不正的人,都得退避三舍。
……
隔日一大早,裴璋先進宮告假一日。
今日在上書房裡授課的是錢太傅。
錢太傅已年過六旬,發須皆白,穿著三品文官的官服,一派飽學大儒的氣度風範。
大皇子三年前入朝聽政,又領了兵部的差事。如今,在上書房裡讀書的,是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及一眾皇子伴讀。
大皇子伴讀賀袀,如今是御林軍校尉,在宮中當值。
裴璋是二皇子伴讀,四皇子伴讀是江廷,五皇子伴讀是鎮遠侯嫡子魏啟。六皇子年紀尚幼,暫時還沒有伴讀。
「二皇子殿下,」裴璋向錢太傅告假後,特意和二皇子說了一聲:「我今日身子不適,告假一日。」
裴璋既是伴讀,又是二皇子的表哥。霸道蠻橫的二皇子,在裴璋面前倒是很少擺皇子的架子。
二皇子目光一掃,笑著打趣:「往日你身體最是健壯。近來是怎麼了?忽然嬌弱起來了?」
裴璋略有些心虛地咳嗽一聲:「也不知怎麼回事,總覺疲累。今日回府歇上一日,也就該好了。」
二皇子隨口道:「拿我的帖子去太醫院,請個太醫給你看診。」
裴璋立刻推辭:「些許不適,無需太醫看診。傳出去,反被人取笑我小題大做了。」
這倒也是。
二皇子也未勉強,拍了拍裴璋的肩膀,叮囑他好生休息。
裴璋走出上書房,迎面遇到了六皇子。
「六皇子殿下,」裴璋拱手行禮。
一眾皇子中,六皇子是出了名的溫和好脾氣,笑著說道:「表哥快免禮。」
二皇子從不在人前喊他表哥。倒是六皇子,分外客氣有禮。雖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二皇子和六皇子的性情脾氣,卻是截然不同。
裴璋暗暗感慨,目光掠過六皇子俊秀的臉孔。
說來也是奇怪。父親對二皇子格外看重,對嫡出的六皇子卻並不親近。都是嫡親的外甥,父親為何對六皇子分外淡漠?
小小少年,似也有些心事。
六皇子略一猶豫,輕聲問道:「表哥,四姨母家的程表姐,是不是一直住在裴家?」
提起程錦容,裴璋目光一柔:「容表妹在裴家住了十三年。數日前才回程家。這個月二十,就是她的及笄禮。」
「對了,殿下今日怎麼忽然提起容表妹?」
六皇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前幾日,我在母后那兒,看到了程表姐的畫像。一時生了好奇心,便多嘴問了一句。」
裴璋笑容微微一頓。
裴皇后的手中,為何會有容表妹的畫像?
裴皇后有五個庶妹,各自出嫁,姨侄女少說也有八九個。程錦容到底有何特別之處,竟令裴皇后如此上心?
程錦容態度倏變,堅持離開裴家……
其中,到底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緣故?
「表哥,」六皇子湊了過來,小聲說道:「母后心情陰鬱,極少展顏。提起程表姐的時候,母后便會展顏微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