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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這麼久了,怎麼話還沒說完?」程景安等得百無聊賴,小聲嘀咕。
程景宏白了程景安一眼:「耐心等著就是。」
永安侯親自來,定是有要事。
就在此時,門開了。
永安侯和程錦容一前一後走了出來。永安侯神色莫測,不辨喜怒。程錦容神色如常,也看不出半分異樣。
程景宏程景安兄弟立刻迎上前,不約而同地問道:「容堂妹,你沒事吧!」
程錦容心頭微暖,輕聲應道:「我沒事,大堂兄二堂兄不必憂心。」
永安侯不屑和兩個毛頭小子做口舌之爭,扔下一句「我還有事先行一步」,便拂袖大步離去。
程景宏追之不及,索性不用熱臉貼人家的冷臀,不送也罷。
待永安侯一行人離去,程景宏又低聲問道:「容堂妹,永安侯忽然來藥堂,到底是為了何事?」
程錦容吐露了部分實情:「我寫信給我爹,說我不願嫁給裴璋。舅舅寫信提親被拒,心中惱怒,便親自來問我。」
程錦容到底在裴家長大,永安侯這個親舅舅,前來問外甥女一聲,也不算不合理。
不過,程景宏心裡還是有些奇異的不對勁。總覺得永安侯來意不善。他含蓄地提醒:「不管如何,容堂妹還是小心為上。」
程錦容笑著嗯了一聲。
和永安侯周旋,無異於與虎謀皮。可眼下,還不是徹底撕破臉的時候。
……
「夫人,侯爺回來了!」
白薇形色匆匆地來內堂送信。
等得焦躁難耐的永安侯夫人霍然起身,快步迎了出去。神色沉沉的永安侯迎面走了過來。
夫妻二十載,永安侯夫人對永安侯的性情脾氣十分熟悉,見狀心裡一個咯噔:「侯爺,此行可還順利?」
永安侯面無表情,一言未發,邁步進了內堂。
永安侯夫人心裡又是一沉,跟著進了內堂。白薇等人在她的示意下,紛紛退了出去。
內堂里只剩夫妻兩人。永安侯夫人按捺不住,急急問道:「侯爺……」
「程錦容什麼都知道了。」永安侯緊緊地盯著永安侯夫人,目光陰冷:「她知道她的親娘沒死。她知道,椒房殿裡的裴皇后就是她親娘!」
永安侯夫人腦海中轟地一聲,脫口而出道:「怎麼可能!」
程錦容一直被困在內宅,長至十五歲。平日幾乎從不見外人,身邊伺候的人,除了紫蘇甘草之外,都是她精心挑選的丫鬟。
宮中賞賜之物,皆是菘藍親自挑選。送到裴家來,她還要仔仔細細地搜查一遍。絕無可能夾帶隻字片語。
程錦容如何會知曉這個秘密?
絕不可能!
「不管可不可能,總之,該知道的,她都已經知道了。」永安侯隱忍的怒火,此時盡數傾瀉而出:「你不妨好好想想,到底是誰走漏的風聲!」
是誰?
會是誰,將這個驚天之密告訴程錦容?
永安侯夫人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愣愣地和永安侯對視片刻,終於回過神來:「侯爺,你該不是在懷疑妾身吧!」
「我們夫妻二十載,難道侯爺還信不過我?」永安侯夫人越說越覺荒唐:「再者,將此事告訴程錦容,對我有何好處?」
這樣的猜疑,簡直荒謬可笑。
第一百零八章 多疑
此事對永安侯夫人有百害無一利。
永安侯審視永安侯夫人片刻,疑心去了大半,淡淡道:「不是你我,知情的人只剩下四個。」
青黛,菘藍,常山,還有裴璋。
永安侯夫人心裡又是一緊,下意識地先為裴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