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康,你好好的说这些干嘛。”难得听到暖心的话,许新梅眼眶湿了。
“我官本位思想严重,就怕太过照顾家里人影响自己上进,女儿我没照顾好,你,我也没照顾好,就连小张师傅跟了我,我也特意压着。现在想想,何必呢,太做作未必旁人就看不出来,兴许背后还在笑话我。
“别说了,女儿和我不是过得好好的?”
许新梅觉得丈夫此时说这些,有些丧气,她并不迷信,可也担心起来,莫不是不祥之兆?
“原本能指望的,一个个成了陌生人,不想指望的,甚至怨恨的,却对我伸出了手。新梅,你说这世上的事,谁能说得清,看得明白?”康凌东一仰头,喝光了酒盅的酒,重新倒上一杯,一边劝妻子也喝了,“我活了五十多岁,越活越糊涂了。”
“整这么明白干嘛,不是有’难得糊涂’
这句话吗。只要你平安过了这一劫,就顺畅了。”许新梅劝慰道。”不,我不同意这句话。市委吴书记给了我一次机会,我还能装糊涂不干事?”
“老康,吴书记有多大把握?听你说是中央首长的指示,吴书记他能违抗?”
“所以我更惭愧呀,其实吴书记绐过我机会了,可惜我当时愣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连着干了几桩糊涂事。”
康凌东这顿酒喝了好几个小时,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倒是几十年来难得的融洽。
“吱吱一一”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康凌东拿起看了看号码,居然是危明宇打来的。
“康局吧,你好你好,哦,对了,从现在起要叫你康主席了。市委经过慎重研究,就行调你去政协担任副主席。康主席,这个任命出台不容易呀,我也承担了一些压力,说起来这几天没给你电话,就是怕考虑的不一定能实现,话说在前头没啥意思呀。”
“让危书记费心了,谢谢,谢谢。”康凌东暗自冷笑,一面敷衍着应答。
大概危明宇也听出了康凌东的冷淡,说了几句干笑几声后,找个由头挂了电话。
“新梅,你看看,这会一个个冒出来当好人了。”康凌东彻底放宽了心,有心情开始调侃,“接下去我这手机肯定要占线打不进来。”
“那就关机吧,这些人的话有啥听头。”
许新梅同仇敌忾。
康凌东举起酒盅放在鼻子下嗅嗅,“不关机,当笑话听吧。”
果然被康凌东言中了,接下来手机就没停过,十二位市委常委中四位来了电话,就连黄艺白省长也屈尊主动打来电话,当然到了黄省长嘴里,就变成市委的决定,在省委的层面,他是支持的。
“凌东呀,安心工作吧,政协也能做出事业来的一一”黄艺白语重心长,娓娓道来,说了一大套。
黄省长这番举动是有深意的,作为徽山本土派的大佬,如果在对待本土派中间层力量代表性人物康凌东的问题上,太过凉薄的话,势必造成本土派中间层分化离心。
安抚一个康凌东,足可以稳定整个中间层的人心,这笔账黄艺白是算的相当清楚透彻。
称呼后面的“同志”二字又不见了?康凌东哑然失笑,违心的回对了一大通感激之语,等到黄艺白结束通话后,“啪!”打开手机后盖,取下了电板。
“老康,你这是?”
“不关机卸掉电板,电话打进来会显示不在服务区,要不然这一晚还能有个完,不知道还有谁要急着向我报喜呢。对了,新梅,你把家里的座机线也拔掉。”
“那万一吴书记来电话?”
“新梅,吴书记要打电话给我干啥,你呀,糊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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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