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电话,这个随便放着没关系。”
岑欢点头掏出手机,微讶,“丝楠打来的?”
正要走向餐厅的藿莛东看过来,“她回国了?”
“不知道。”岑欢按下接听键,还没开口,那端传来丝楠焦灼而带着哭音的声音,“欢,赶紧去买最近一班飞伦敦的航班回来,爹地他……”
岑欢握着话机的手一紧,“他怎么了?”
“爹地中了枪伤……现在还在手术中,妈咪不让我告诉你,可医生说枪伤在离心脏最近的位置,情况……很不好……”
岑欢脸色刷白,心脏一阵抽痛。
她都还没开口唤过他一句父亲,他怎么可以出事!
“怎么了?”察觉她的脸色异样,藿莛东从她手里拿过手机,瞥了眼还在通话中,他立即问电话那端的丝楠,一会挂了电话他当机立断拨电话去机场询问最近一班飞往伦敦的航班,得知最少还需要四五个小时,他果断包机。
岑欢浑身冰冷,柳如岚察觉不对劲走过来问,藿莛东瞥了眼被母亲抱在怀里的女儿,摇头,“一会电话里告诉您,我和岑欢要立即赶去伦敦。”
“那孩子……”
“一起带去。”岑欢忽然开口,话落要来抱女儿,藿莛东捉住她的手腕,低声道,“发生这种事大家情绪都不稳定,根本没心情也没精力照顾女儿。”
岑欢知道他说的没错,可她不想把女儿留在柳如岚身边。
“没时间了,走吧。”藿莛东拉着她急步往外走,岑欢听见女儿叫她,匆忙中回头望了眼,好想带女儿一起走,可柳如岚已经抱着孩子远离了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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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行李都没带,岑欢失魂落魄的被藿莛东带上飞机,一路都昏昏沉沉,等到达伦敦时已是当地的凌晨。
直奔霍尔所在的一家私立医院,途中藿莛东和一直守护在医院的丝楠联系,得知霍尔已经做完手术转至重症监护病房,手术很成功,但还没完全脱离生命危险。
透过玻璃窗看到躺在病床上身体许多部位都插着各种管子的霍尔,岑欢一路隐忍的泪水终于忍遏不住。
如果他有个什么万一,她会恨死自己为什么那么倔强。
当初因为他执意以养父岑佑涛的事要挟她回到他们身边,所以她打从心里排斥这个生父,就算后来在生母的努力下答应放手,可她心里还是计较着这件事,怨他不站在她的立场为她着想,所以那声爸才迟迟说不出口。
可她现在好后悔好后悔。
“医生说爹地有很大希望醒来,你不要太伤心。”丝楠过来劝她,自己却也眼眶又红又肿,显然也哭了不短时间。
岑欢靠在藿莛东身上,点点头抹干眼泪,回头看了眼不见母亲,丝楠说,“妈咪哭了十几个小时,又一整天不吃不喝,我怕她身体受不了,让医生给她打了针镇定剂,由下人送她回去了。”
“怎么回事?”藿莛东蹙眉问,“怎么会中枪?”
“爹地去唐人街见一个朋友,途中遭到唐人街帮派火拼,也不知道是不是特别倒霉,其他车辆和行人都没事,却只有爹地和司机中了枪,而司机是当场死亡……”丝楠抚额,一副很疲惫的表情。
“丝楠,你回去休息,我留在这里看着,有事我再联系你。”岑欢深呼吸调整情绪,对丝楠道。
“我还能撑,你们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一定也累了,你们先回去,明天再来替我。”
岑欢还想说什么,藿莛东轻按她的肩,朝她点头。
“那有情况你立即和我们联系。”
“好。”
两人离开医院,打车回到Mayfair区的别墅,霍尔家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