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心情不错,因此眉目舒展,勾唇笑道:“朕不会怪罪,如今你父亲已逝,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最重要的……”
她捏了捏苏桃的脸,温柔极了,“是珍惜眼前人,不是吗?”
苏桃低沉的心情莫名舒缓了些,她牵动了一下嘴角,回了个纯真的笑。
她不知道,被恶力污染之人,必须手染血腥。
这也是朝惊枝今日带她来慎刑司的目的。
仇恨、愤怒、绝望,这三者加起来,足够苏桃蒙蔽双目,从而做出最原始冲动的行为来。
目前看来,实施的很是成功。
此时,苏桃咬了咬唇,“臣妾斗胆问一句,今日,为何?”
即使不问完,朝惊枝也心知肚明。
苏桃说心里没有一点点怨,是不可能的。
抛开别的不谈,她怨朝惊枝逼迫她要做那样残忍的事。
她们散步的动作停了下来。
朝惊枝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而向奉莲招了招手。
奉莲不明所以地走了过来。
苏桃能感受到少年身上若有似无的敌意,因此睁大的杏眸带着些许警惕。
朝惊枝指着奉莲,语气玩味:“你看得出他杀过几个人吗?”
杀人?
眼前的少年看上去和她一般年纪,即使眉头有些阴郁,但目光澄澈,一看就不像是狠辣老练的刽子手。
因此,苏桃怎么也想象不出他杀人会是何模样。
奉莲被少女这样怀疑打量,一时间也觉得浑身不自在。
可是朝惊枝那样说,必然有她的道理。
也许就是人不可貌相呢。
苏桃轻轻摇了摇头。
朝惊枝只是轻飘飘一句:“桃桃,你太干净单纯了,朕的确很喜欢。”
她附身在苏桃耳边,语气慢慢变得低劣起来,阴森如鬼魅:“但是,想要朕不厌弃你,就得变成和朕一样的人。”
苏桃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惨淡了,身子摇摇欲坠,半天没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声音沙哑虚弱,拳头攥紧,转移了话题,“陛下饮酒了?”
“……喝了一点。”
朝惊枝站直了身体,没了兴致,挑了挑眉,松开了苏桃,“来人,送苏昭仪回去,好生照顾。”
“是。”
几位宫女太监立马迎了上来,半搀扶着苏桃上了轿子。
苏桃张了张口,明显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沉默着离开了。
眼见苏桃终于走了,奉莲松了口气,站在朝惊枝身边的终于可以是他了。
近了身,果不其然闻到了一点酒气。
“想什么呢,朕的小御前侍卫?”
被一调侃,奉莲的耳朵不争气地红了,“没、没什么。”
“真的?要不是朕护着,苏昭仪都快被你的眼神给戳死了。”
朝惊枝像逗宠物一样捏了捏他的耳朵,不得不说,少年俊秀的侧脸看上去格外引人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