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莲为了缓解尴尬,挠了挠脸,问:“埋在后院的那个人……怎么办?每晚都能看见那个鼓起来的坟包,怪渗人的。”
他不说,朝惊枝都快忘了骨刃了。
仔细回想一下,那小子也长得蛮帅,挖出来洗洗应该还能看。
反正酒也醒的差不多了,被这么一问,朝惊枝暂时没了睡觉的心思。
朝惊枝没跟他计较,她一抬脚,奉莲就赶忙很有眼力见地过来给她穿靴。
紧接着,又把一旁挂着的狐裘披风取下来,小心翼翼地给她披上,目光是他不自知的敬慕。
因为里面穿的薄,怕着了凉,奉莲几乎是半拢着朝惊枝,尽量别使她灌上风。
朝惊枝被他贴心的举动逗笑了,“是剪雪教你的?”
“不、不是。”
奉莲否认,没好意思说是无师自通的举动。
其实像他这样缺爱且孤单的人,一旦想照顾一个人,便会尽己所能地顾到所有细节,生怕有哪个地方令其不满意。
朝惊枝瞥了一眼比她高不了多少的少年,“没白养你,努力长长个头吧。”
奉莲抿了抿嘴,“会的。”
因为个子不是太高,导致看尉迟敛都很有压迫感。
男人的自尊心此时开始作祟了。
等朝惊枝来到那座坟包前,因为是金乾宫的后院,所以几乎没人守着,在孤寂的月光照耀下,十分凄凉。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朝惊枝的错觉,坟头的土似乎被人动过。
黑气在,尸骨那么应该也在。
她思来想去,估计也只能是尉迟敛心思多疑,派人翻了一遍,无果后又重新填上了。
真是可恨的坏蛋啊。
她感慨一声。
「暗卫」这个词听上去很酷很帅,但实际上活得很阴暗悲惨,死了都不得安生。
奉莲也看出些许端倪,忍不住出声:“要…要挖出来吗?”
他看了一眼四周,寒鸦叫天,月光惨白,时不时吹来一阵阴风,森冷不已。
看着眼前的坟包,诡异极了,心虚一些的话,总觉得下一秒会闹鬼。
莫名地,奉莲转头看向朝惊枝的侧脸。
她肤色被衬得瓷白,鼻梁挺拔的弧度优美,睫毛长长,打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眼眸里的情绪,美得不像个人。
有一种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的感觉,让他极为不舒服。
奉莲微怔,下意识喊:“主人?”
“嗯?”
朝惊枝应了一下,“你刚才问什么?”
得到了回应,奉莲的心里才不至于空落落的。
他试探性的搂得更紧了些,掩下眼底的异样情愫,“您看,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