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朝惊枝回去的时候,刚好撞上了独自出了皇宫门的奉莲。
少年虽然孱弱,但是怎么可能做到在原地什么都不干。
再加上皇宫里来来往往的人太多,根本无暇顾及一个侍卫偷溜出去。
那些火把让人眼花缭乱,守卫们风声鹤唳,把紧张的气氛烘托到了极点。
“谁允许你擅作主张的?”
朝惊枝看见少年鬼鬼祟祟的模样,只觉得一阵无语。
夜色深重,奉莲本来还心怀警惕看着四周,听见熟悉的声音,立刻循声看去。
他眼睛一亮,“主人!”
如果有尾巴的话,此刻恐怕也会摇起来了。
原本朝惊枝差点被伤到,又毫不畏惧地追了上去,奉莲心里自然担心的要死。
在看到那完好无损的身影之时,欣喜大过于畏惧,好了伤疤忘了疼,把白天的事情都抛之脑后了。
只有残存的理智让他没有动手动脚,查看有没有地方伤到。
深夜冰冷的温度,似乎都融化在了少年灼热的眼眸之中。
那毫不掩饰的关心和胆怯,让朝惊枝的心莫名暖了一下。
奉莲小心翼翼跟在她身边,“主人,您追过去没受伤吧?”
在他脑海里,抓没抓到那贼人并不重要,只要朝惊枝没事就行。
朝惊枝不予回答,带着他进了皇宫,撤销了那些巡查的守卫。
对方居然只有一个人,看样子也没强到哪里去,估计只是一个简单挑衅的行为。
就算杀个回马枪,朝惊枝也不怕。
但她觉得只要那黑衣人有点脑子,就不会再回来。
危机暂时解除,两人相伴回到了金乾宫。
果不其然,金乾宫已经没了剪雪和初夕的身影,想来是去禀告尉迟敛了。
对于剪雪和初夕,这么久了,朝惊枝对她们没有丝毫想法。
第一,她们是尉迟敛那边的人,并且还不算重要的那种,可供利用的价值很低。
第二,除了第一点以外,她们虽然没什么好心思,但伺候得还行。
因此,朝惊枝对她们二人挺冷淡的,除非把她触怒,一般不会刻意为难。
毕竟死了这两个,还会有另外两个补上来,没必要。
寝宫之内,第一时间朝惊枝就遣散了众多宫人,只剩下她自己和奉莲。
奉莲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就看见朝惊枝自顾自坐到了卧榻上。
原本在寒冷的户外,嗅觉可能没那么灵敏。
可是室内温度上来,肌肉放松后,奉莲闻到了一丝怪异的血腥味。
在看到朝惊枝那条被鲜血染红的小腿后,奉莲声音都吓得变调了:“您受伤了?!”
一路走来,朝惊枝没有什么异常,所以他自然认为没事。
结果触及那一片红色,他只觉得头发都竖起来了,脸色都白了几分。
朝惊枝眼看着少年焦急地凑了过来,勾起一抹颇为玩味的笑容。
该说不说这小子是真傻呢,这点伤她都不带疼的,很快就能自愈。
奉莲半天才反应过来,应该叫太医。
但是朝惊枝意识到了这小子想干什么,连忙制止了他呼喊的动作。
她摇了摇头,“没用的,被毒蛇咬的,等太医过来,朕尸体都凉了。”
“啊?!那怎么办?”
奉莲白了的脸色迅速又急得红了,关心则乱,此时此刻他完全忘了朝惊枝的能力。
毒蛇咬的很深,隔着裤子的布料都能看见那猩红的血洞,隐隐露出了白皙的皮肤。
朝惊枝扯开那点布料,将伤口完全露了出来,看到那狰狞的伤势,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