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的猫一般,纷纷炸毛。
“浮图,莫要欺人太甚!”郭怀怒斥道,“本官倒要看看,有谁敢帮你查?”
墨非不动声色地瞥了瞥旁边闭目养神的眀翰,他此刻表情悠然,仿佛周围的一切皆与之无关。墨非敢肯定,这个男人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在各个贵族大员身边安插了眼线,当初两位皇子就是这么被算计死的。巫越命他为监察百官的御史,秘密兼任着情报总务,朝中上下的变动几乎都在他的掌握中。
墨非真要查,不过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端起桌案上的清茶,墨非垂眼淡淡地问了一句:“诸位大人真的确定让下官亲自去查?”
苑中出现短暂的寂静。
片刻后,吴优尖声道:“本官倒是忘了,浮图大人之才,足可总揽朝中事务,上下官员几成无用之辈,调查些许田产,确实是小事一桩。”
“既然有人如此大能,朝中还需要我等老臣作甚?不若集体辞官了事。”祝泽阴阳怪气地说道。
“诸位大人若要辞官,下官并不反对。”墨非凤眼扫视全场,目光锐利,竟无人敢与之对视,“但是,诸位确定自己罢官之后,能够安渡余生吗?”
这个时代等级森严,权贵欺世霸道屡见不鲜,非法圈地更是他们乐行之事。大片私占的田地没有登记在案,造成朝廷偌大的损失,同时损害百姓的利益。真要追究,没有多少人能逃过罪责。
在战争时期,此事无法避免,但一个和平统一的国家,这种风气便不能再助长,否则必失民心。
墨非很清楚,统治阶层拥有特权,这种必然千百年来都难以改变。然而任何事都必须有个度,她无意在此宣扬空乏的平等与公平,但至少要将这种特权限制在一个可控的范围中,以免形成越来越大贫富分化。
最终能使国家繁荣的,不是少数权贵,而是那千百万勤劳的百姓。
墨非的强硬,令在场所有人都脸色大变。
他这是红果果的威胁,众人敢用集体罢官威胁他,他便以众人的身家性命反攻之。即便他们真有这个魄力辞官,但此时朝廷正在大量招揽人才,全国各地的有学之士很快会云集堑奚,朝廷根本毋须担心无可用之人。比起安逸太久、食古不化的老臣,新晋的青年才俊更有活力和理想,他们缺的无非是历练和威望。
况且有巫越的支持,墨非根本不担心大臣群起造反,凭她与其他上卿的名声,想挑动民意也做不到。
在场诸人面面相觑,脸色都十分难看,大概自他们为官以来,从未遇到过像墨非这样单刀直入、敢于挑战权威的人。所谓无欲则刚,他行事勤恳,为官清廉,品性纯良,周身几乎没有污点,除了与炤王的暧昧关系之外。但这也无法成为攻讦他的武器,一来无人敢触怒巫越,二来墨非自身端正,凭才干服众,令人无话可说。
炤国历来男风盛行,士人们再不齿,亦无人敢看轻墨非。这便是个人魅力,当一个人的贡献与德行超过凡人的标准时,些许小瑕疵便再也无法对他构成伤害,反而会被当作美谈。
郭怀缓了缓气,假笑道:“浮图大人严重了,我等食君之禄,怎可轻言弃政事于不顾?”
“是啊,刚才不过是一时口误,做不得准。”众人皆符合起来,同时暗自抹着汗。
墨非点头道:“下官自知诸位大人向来行事稳妥,断不会做此任性之事。”
众人心里那个气啊!这世上怎么有这样不按牌理出牌的人?会不会当官啊!
“不知浮图大人希望我等如何公布田产?”吴优嘴角抽搐地问道。
墨非猜测此刻大部分人都在想怎么把她蹂躏死。
她面色平静道:“诸位大人上报多少,下官就记录多少,以后便以此行事,若将来查出多余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