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先是将垫子垫在了苏涟漪身后,而后与她迎面而坐,用勺子,一点点喂她,那动作无比优雅。
本来苏涟漪不觉得有什么尴尬,是一种视死如归的心情。但被这种优质服侍之后,她却越来越尴尬,脸都红了起来。
她真希望李玉堂捧着碗直接倒她嘴里,也不能这样一点点的……呃……鸡汤味道不错。
一碗鸡汤空了,苏涟漪也迷迷糊糊的有种犯困之感,李玉堂将空碗放在一旁桌上,将垫子抽出,小心将苏涟漪又放平在床上。
匀称的呼吸声,让他忍不住顿了一下,这种被人信赖的感觉很好,原来与人交心是如此简单。
她的睡容如此恬淡,没了白日里的咄咄逼人和睿智机敏,十分……可人。他忍不住伸手轻轻触碰她的面颊,却又马上收了手,如同触电了一般。
站起身来,深呼吸几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确认迷药发挥效用后,执起了匕首,做了苏涟漪一再交代之事。
苏涟漪不知睡了多久,只知在这柔软的床上睡觉是一件十分舒服的事,可惜双臂疼痛。一抬眼,看向窗子,蒙蒙亮,大惊。
一下子坐起身来,看到一旁李玉堂坐在书案上,一只手支着头在打盹,“李公子。”小声唤了句。
李玉堂一下子惊醒,放下了手,见她醒来,好似开心。走了过去,“苏小姐,现在觉得如何?”
涟漪哪顾得上手疼?着急下了床,“抱歉,打扰多时了,天色已晚,我得急着回家,大恩不言谢,回头请你吃大餐,喝美酒。”
当下地时才想起,自己鞋子都未脱,那脏的鞋底,定然是将李玉堂雪白的床单弄脏了,心中更为愧疚。愧疚之余,也感慨,李玉堂真是君子,因这古怪的时代有个古怪的规矩——陌生男人看了女子的脚就如同占了她便宜。
苏涟漪怎么也是想不通,一个脚,有什么占便宜的。
李玉堂愣了下,而后突然轻笑出声,也许因为刚醒,他本略带磁性的声音有一丝沙哑,很动听。“苏小姐你不用急了,此时不是黄昏,而是黎明。”
苏涟漪惊恐地看向窗外,嘴巴动了几下,“你是说,这是……这是第二天了?”
李玉堂第一次见苏涟漪这么可爱的表情,笑着点了点头。
苏涟漪要疯了,天啊!这是什么?这分明就是夜不归宿!还不知飞峋会怎么担心,他会不会多想?她……她……都怪她!
玉堂道,“我让人备了粥,吃一些粥再走吧,路途遥远,你昨日晚膳也未用,怕你体力不支。”他忍不住看向她两条手臂,其上有两道不小的伤口。
涟漪也觉得,靠此时的体力怕是支撑不回家了,反正已经过了夜,也不差这最后一个时辰了,便留下来在黎明只是用了早膳。
餐桌上,两人相对而坐,李府的别院很简单,但这早膳可不简单,可见这李玉堂平日里是个比较在乎享受之人。
一碗清粥,十小盘菜,十分精致可口。
两人在餐桌上并未多语,用过膳后,苏涟漪婉拒了李玉堂的相送,自己跑到了苏家酒铺,她的小驴车还在那里。
而后,赶着小驴车,怀着一颗十分忐忑的心,回了苏家村,自己的家中。
……
当苏涟漪将驴车赶回家时,已是天明,家家户户正烧火做饭,到处处弥漫着饭香,炊烟徐徐。
就在苏涟漪蹑手蹑脚准备将车卸套,让小驴子休息休息时,一直强壮的手臂将她手中的工作夺了过去。
涟漪惊恐地回头,看见了云飞峋那张冰冷又僵硬的脸,“呵呵……早啊,飞峋……”其实她没做什么亏心事,本不用这么忐忑,却怕他追问昨日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为什么做。
飞峋没理她,动作熟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