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里是热茶,吃烤肉时尽量喝热饮,否则肉类油脂遇冷不化,既难于消化,又能发胖。”说到这,苏涟漪一顿,看了看男人修长健硕的身材,再想到自己这幅满是肥肉的身体,觉得自己在说冷笑话。
赶忙住嘴,不说了,不再自取其辱。
偷眼看了男人一眼,他好像在思考什么,根本没理会她。
又将一个碟子放到他面前,“里面有蒜末和酱油,若是觉得口味淡了,就蘸着吃,蒜可以提味解腻,又可以杀菌。”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絮絮叨叨地说,大学毕业后就独居的她也许孤独惯了,身边有了人,便忍不住多说了几句话。
男人一边沉思,一边拿筷子夹起烤肉,蘸了些酱油,送入口中。肉质鲜美,外焦里嫩,舌尖刚一触碰,浓郁的香气便四散开来。这种手艺别说在乡下,即便是说出自城内名厨之手也不为过。
苏涟漪看着男人的浓眉越皱越紧,心中有了一丝忐忑,“很难吃?”她问。
刚刚她尝过,觉得味道还不错,难道是古人和现代人的口味不一样?极有可能,她还记得做出第一顿饭,疙瘩汤,男人鄙夷的目光。又想起那红薯饼,男人如同吃毒药一般,看来这烧烤也不是“古代风味”。
男人的眉头皱了一皱,最终还是缓缓放开了,继续将盘子中切得整齐的肉吃下,不发一语。
有那么一刻,涟漪竟有一种男人要与她摊牌的预感,但最终男人选择了沉默,便说明他此时还不想摊牌,或者是……还在犹豫是否摊牌。
她夹起一块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顺便饮了口热茶。
瞒住并非好,摊牌并非坏。别说她没刻意的装本尊,即便是装了,也做不到让人发现不得,毕竟她只是个医生而非演员。她不是愤青,却也不是麻木不仁之人,让她去作恶,即便是做戏,也是做不出的。
压抑的晚膳时间终于过去,涟漪手脚轻快地收拾桌子,将碗筷送到厨房。
炤台上放了个木盆,涟漪抓了一些皂角粉进去,权当洗洁精,这纯天然的东西,才是真正的无毒无害,当准备添水时,却发现门外水缸中空空如也,这才想起,水都被她用来洗衣服了。
村中有两口水井,分别是村东头和村西头,是村民们合钱找人挖的。
古代生产力水平低下,挖一口井几乎全凭人力,造价太高,像水井这样的奢侈品,不是普通村民可以单独拥有的。
西边的井,涟漪知道位置,就在去往孙家的路上。于是便像模像样的找了两个木桶,拿起门后的扁担,准备挑着走。但这挑水看似简单,真正做起来却很难。
两只桶分明没装半滴水,但却也压得涟漪肩膀生疼,更重要的是——她根本无法掌握扁担的平衡!
两只木桶晃啊晃的,她就这么左左右右的维持这个平衡,突然,扁担一下子轻了,也不晃了。一回头,原来男人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伸手扶住那扁担,“我来。”说完,便接过扁担而去。
涟漪看着男人熟练挑扁担而去的背影,微微一笑,这个身份不明的人,还很有绅士风度嘛,如果能这么揣着明白当糊涂继续下去,井水不犯河水,也是不错。
这样的糊涂生活自然不能永远,要么等她熟悉这个世界、对未来生活有了打算而离去,要么等男人得到他想要之物或完成他的任务离去,无论是那种,都是这生活的结束。两人就如同竞争一般,争分夺秒,就看谁先到达终点。
将水缸中剩下的一点点水舀出来刷盘子,当盘子刷好时,男人已挑着满满两桶水归来。
哗啦哗啦,倒缸里后,又挑着两只空桶而去。
院子中静静的,两个大活人也都默默地干着自己手中的活,没一人多嘴说话。
苏涟漪将大盆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