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啊,又好热。我迷迷糊糊的想,好像把自己丢进了棉花堆,嗓子里吸进了毛絮,难受的直想咳。全身都陷了进去,棉絮贴在身上,热,刺痛,好难受啊。我拼命叫卓不凡,叫了几百声,似乎他连连答应着,却找不到他在哪儿。
我拼命的找,一边找一边哭:“卓不凡,不要离开我,我好热啊,我好怕啊。”
身边似有人喃喃:“乖,乖…………”
我眼前一片黑暗,手也软的没有一丝力量,拼命想动,却动不了丝毫,我只是哭着:“卓不凡,你在哪儿啊,不要离开我,永远陪着我。”
似有遥远的声音传来,好似梦境:“嗯,永远,永远陪着你。”
身子不知为什么急骤下坠,向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掉落,下面依稀看到绿色的眼睛,“狼!狼!我怕,卓不凡,卓哥哥,不凡哥哥,你救救小诺啊!”
不知过了多久,水里火里,天上地下,挣扎辗转,我终于清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是房顶上的花蕾灯,然后是房顶上绘制的向日葵花瓣。我看了许久,越看越像我自己的房间。懒洋洋的转着眼珠,画了月亮美少女的衣橱,贴满了米老鼠的微机桌,卡通的窗帘,这不就是自己的房间吗?真奇怪,我怎么会回到自己家来了?我不是还刚刚坐上车吗?
头顶传来一声轻咳,我下意识的转头仰面,便看到卓不凡微笑的脸。那么清澈的眼神,那么清艳的笑,眉宇间微微有一丝倦色,让他整张脸都显得朦胧,带着梦境般的温柔。
我奇怪的问:“我们这么快就回来了?”
“是,”卓不凡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讶色,随即转为调笑,但嘴里却一本正经的回答我。
我很疑惑:“哦,我怎么会睡的这么沉,连下车回家都不知道呢?”
卓不凡又轻咳一声,我总感觉有点像偷笑,然后他缓缓的说:“因为你的伤口发炎,然后就开始发热,烧起来一直没退,我带你去了你们这个时代的医院,打了你们的针,但是还是不行,我只好,呵呵,用内功帮你把热量导出来。”
“哦!”我登时来了兴趣“武功还能治发烧,怎么治啊?”
卓不凡唇边旋起了一个很诡异的笑,然后慢慢,慢慢的说:“就是,像我们现在这样了。”
我怔了半天,忽然察觉,然后惊叫起来,本能的想跳起来,可是全身无力,只起了半个身子,就又躺了下来。
我们两人现在居然是躺在床上!我枕着他的肩,他的左手环过来,扣着我的左手,右手也扣着我的右手,就以如此缠绵的姿式躺在床上。
卓不凡早已大笑出声,坐起来,松开我的手,撑着头,笑的弯了腰。我怔了半天,然后使劲推他,想把他推下床去。他笑的收不住,随着我的手轻轻的旋了个身,落在地上,然后继续笑,我气的用枕头狠狠丢了过去,他就好像拨飞盘一样,随手把枕头转了个向,枕头平平飞了回来,他也如影随形,又飞回我的床角,懒懒的靠在了后面,努力的收了笑,眼睛晶亮的看着我。
我瞪着他,气的说不出话来。他满脸无辜的笑,连说话的时候,嘴角都像菱角一样勾起了可疑的弧度:“我救了你的命啊,你就这样来回报我吗?”
“谁要你救,不,我是说,我们医院退烧有的是办法,用的着你这种居心不良的人用这种莫名其妙的武功来救吗?”
“是,是,是,你们的医院当然高明,可惜你不要啊,”卓不凡笑吟吟的:“你们医院要往你的手上注进两瓶水,说你发烧血管太细,扎了两次都不行,好不容易扎中了,打了半瓶,你忽然跳起来抱着我乱叫,又鼓了针,然后你就死活不再放开我,连踢带打的不让那个打针的人近身,我只好把你抱回来了。然后嘛,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