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吧迟冬子,一顿饭而已。”
为保险起见,迟冬至把梁夏末带去了一个比较远的小饭店,离婚这事在单位里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如果被同事看到,她都不知道怎么介绍梁夏末了。
坐下没一会儿谷子的电话就打来了。“师傅,我给你把饭打回来了。”
“你吃吧,我有事在外面。”
“什么事也得先吃饭呀,忘了上星期你都晕倒了。”
“那也不是饿的,是熬夜熬的。”迟冬至忘了身边还有人,在电话里跟谷子掰扯起来。
“那就是血糖低,不吃饭会越来越低的。”
“我知道了,在外面吃,你自己吃饱啊。”
谷子的担心也不是没道理,几天前迟冬至晕倒在饮水机旁边,热水洒在她手上烫起了一层小水泡,现在还没有褪干净。后来迟冬至说是饿晕的,李长河往后几天一旦加班还自掏腰包请大家吃宵夜。可她自己知道,哪里是饿的,明明是失眠造成的困扰。
挂断电话,梁夏末已经把菜点好了,递筷子的时候轻轻摸了摸她的手背,“烫了?”
“没什么事儿。”迟冬至把手收回,“快吃吧,一会儿菜该凉了。”
梁夏末吃了一会儿,跟服务员要了两瓶啤酒,自斟自饮起来。
迟冬至想说中午喝酒一会儿怎么开车?想了想,她也把话压进肚子里了,二十几年了两人头一回这么相处,还挺新鲜的,无限溶入之后,竟然是无限疏离,最起码她是觉得别扭到家了。
梁夏末喝完一杯,看着她似笑非笑,“就是突然想喝,偶尔而已,你也知道我酒量不行。”
迟冬至没说什么,低着头在努力的咬一只大虾。她喜欢吃虾,却不爱剥虾皮,常常是咬下一段,用牙齿把肉剔出来再把皮吐掉。梁夏末见她这样,伸手就把她嘴里的虾拽了出来,扒好后放进小蝶里,紧接着一只一只白胖胖的虾肉从他指尖跳进她面前的小蝶子里。
“行了夏末,够吃了。”
梁夏末擦擦手,又开始喝啤酒,“我以为你会对我横眉竖眼,连打带骂的呢。”
迟冬至沉默,她不相信离婚后还能做朋友的谎言,真正爱过的人,失去后多看一眼都是自残,可她和梁夏末不同,他们的牵扯太多,她可以离婚,但不可能把王淑贤当成陌生人,还有薛平也老了,需要梁夏末不时在身边看看,另外还有她自己,突然失去了和梁夏末对峙下去的兴趣。
“说什么呢,离个婚而已,不至于那样,和和平平的多好。”
梁夏末几口把两瓶啤酒喝光,一挘�常�翱晌腋�M�愦蛭衣钗遥��薮�康恼勰ノ遥�茄�顾得魑夷苡跋斓侥悖�茄��揖筒缓ε铝恕!�
迟冬至这顿饭吃的格外多,可能是不想说话,所以只能一直往嘴里塞东西。梁夏末怕她吃多伤了胃,主动提出结束,两人在小饭店的外面站了一会儿,迟冬至坚持不用他送回警局。
梁夏末摆摆手,示意让她先走,一个人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她的背影。迟冬至的消瘦憔悴,看在他眼里除了心疼就是内疚。从出生开始就有她,恋爱、结婚、离婚在她眼里就成了她剃头挑子一头热,可在他心中,这就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她主动,他就配合,他的感情走向一直顺从她的脚步,迎合她的喜好,然后她却说他不懂得爱,梁夏末当时听到这句话真是委屈的透透的。
后来觉得,他在感情上真是太依赖迟冬至了,依赖到几乎成了她的附属品,根本没有自己的主见,不然她也不会觉得没有被重视,他欠她的,不仅仅是一段恋爱。梁夏末想明白了一切,却发现她搬了出去,见到空空如也的房间时他才真正明白她的决心,也明白他松手放开的同样不是一段婚姻,而是活生生的迟冬至,从此以后再也没人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