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
这药其实也可不用解药,药性过了人自然也就清醒。可他不能让人看出猜疑,所以还是要解了药性才行。
康全点头,上前在宝砚颈后一点,宝砚身子一软,康全拎起他朝外走。
半个时辰后,宝砚在宫门不远处的一条小巷地上醒来。只觉脑后钝痛,伸手一摸头顶的大包旋即便呲牙吸了口冷气。再一低头见自个儿只穿了件单衣,怀里的荷包腰上的香囊全不见了…
“狗日天杀的!叫你家爷爷寻出来,不打断你狗日的狗腿——你家爷爷就跟你姓了!”宝砚一面低声咒骂一面撑着墙起身。天冷,自己不过随意在附近兜了兜。谁知就遇上不开眼的——暗道一声晦气后,再一看天色不早,宝砚赶紧微摇晃着朝宫门行去,去接纳兰笙下学。
暗处躲着的康全见宝砚跌跌撞撞地离去后,才从树后转出身形。又在原地蹙眉站了半刻,他方转身回去覆命。
依旧回到那所不起眼的宅子,进到第二进,只见荣俊正身形挺拔的立在院中的假山旁,负手望着西面的院墙外的天空。
他走进来。荣俊也未转首。他心下有些发紧,走到荣俊身后两步停下,低声道,“殿下,已经办妥了。”
荣俊一脸的平静,目光依然望着天际那抹余晖。
半晌之后,荣俊的声音轻轻若自语般响起。“第一眼,便觉着很熟…那天夜里,她最后也是这样转头看我…以前每次都是我先走,我都不记得她有什么表情”
康全听得一头雾水。
第一眼很熟?那天夜里?殿下在说谁,什么以前每次先走?
可荣俊却似沉浸在一种奇异的思绪中。英俊的脸沐浴在薄薄的暮色中,在黯淡的光线中眉宇间神情怔忪不明。语声很轻很平静,但细听来却有一丝恍惚。
“殿下?”康全忍不住犹疑开口。
荣俊闻声转首,定定望住他的眸光却是他从未见过的深幽。康全蓦地心头一惊,闭了口。
“怎么了?”荣俊忽地一笑,语声平静寻常之极。
荣俊这般的平静让康全几乎认为方才自己所听所见的全是幻觉。
难道自己真的魔怔了?
康全望着荣俊不知该说什么,须臾之后,他才踌躇着问出一个疑问,“殿下如何猜到那《苍鹰图》是睿亲王妃所画?”
荣俊这番捉纳兰笙身边的小厮显然是有的放矢。若非早有疑心。哪里能这般一问一个准儿!
其实这个问题不是他最想问的。他最想问的是,向来对字画这些不伤心的殿下为何这般独独地着紧这幅《苍鹰图》?
数月之前就遣人四处打听画的出处,而迁居后,这幅画更是一直悬挂在连几位侧妃都不得随意进入的鹿园寝卧中…
而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幅竟然出自睿亲王妃之手!
说不出什么感觉,可康全总觉着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破鞘而出,让他不安。
荣俊没有回答康全的问题,只淡淡一句,“下去吧。”
康全愣了愣,行了一礼,轻轻退下。
翌日便是十二月二十二,也是睿亲王府设宴的日子。
除了十六王爷太子荣俊在内的这八家外,明思也给荣眉和明珠发了帖子。
这一日也的确是宾主尽欢。
驯兽班和那“仙人问路”两家班子的表演,让众位王爷皇子并各家王妃皇子妃着实尽了兴。
驯兽班的狮子钻火圈、老虎滚绣球,猴子踩高跷,表演十分的精湛有素。表演的最后,还有几只穿了花衣裳的大公猴举了新摘的鲜花给众位女眷献花行礼,这般的讨巧直把大家乐得不行。
而那“仙人问路”班的表演则被大管事放到了晚膳后做压轴。
游廊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