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主张?”
方应物解释道:“儿子我刚才去了西边隔壁范大人家,他痛痛快快的把宅子卖给我了,作价五百两。
回头将墙壁打通了,新建一座内门,这样我在那边住时仍是一家,又不影响到父亲这边,可谓是两全其美。”
方清之愕然,一下午不在家,就让儿子折腾出这么大动作,自家这儿子真是不折腾不舒服么?下意识问道:“范大人怎么会如此轻易的便将宅院售卖给你?”
方应物很轻描淡写的说:“一是因为刘阁老有亲笔书信一封,恳请范大人卖个人情,这个面子没几个人能扛得住罢;
其次,那宅子行情也就值个二三百两,儿子我出五百两高价,并不让范大人吃亏,净赚一倍的事情当然他乐意之极。”
方清之再一次惊愕,“刘阁老?刘博野公么?你怎么会有刘相国的书信?”所谓刘博野,就是刘棉花刘吉了。
方应物还是很轻描淡写,“午后我去了刘府,正好刘公在家,于是便开口讨这个人情,刘公欣然应之。”
关于刘棉花的习惯,方应物很知道,这位阁老与自己老爹可不一样,到了午时就怠政翘班回家。
到了刘棉花那个地位,朝廷什么规定都是一纸空文,谁还能因为这点小事管他?所以午后去刘府,十有**能见到阁老本人。
方清之相当不可思议,自己这儿子竟然为这点不上台面的家常琐事跑到宰相府求人情,这是缺心眼么?人家与你很熟么?人家是你亲戚么?
更叫方编修无法理解的是,堂堂宰相大学士的人情何其珍贵,竟然为了买宅子这种小破事情,降尊纡贵的给自家儿子写条子讨人情。。。。。。只怕隔壁那范大人看到书信,肯定也要吓得一跳三尺罢。
看着儿子“一切尽在掌握就不告诉你”的悠哉模样,方清之作为父亲颇感不爽,拍案道:“不要说鬼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方应物仿佛说起绕口令:“你怎么对别人,别人也就怎么对你。我对刘公不见外,于是刘公对我也不见外,结果就是大家互相都不见外哈哈哈。。。。。。”
方应物这几句的深意,方清之是听不明白的,大概只有方应物和刘阁老两个当事人心照不宣的明白。
其实道理说破了很简单,方应物现在的住处不只是他自己的住处,还有可能是将来刘阁老爱女的住处,刘阁老能不帮忙么?难道想让自家贵女将来学薛宝钗住寒窑么?
父子两人你来我往的谈着,站在旁边侍候的王管事好像被遗忘了。但他的耳朵可没有失灵,方应物的话一字不少的听得明明白白,当即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他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这方大公子并不是那种离开了家族便什么都不是的大少爷,那样的人自身缺乏硬实力,很容易就被玩弄于手掌之中。
而这方大公子则不同,好像自身就有一片大大的天地,并不十分依赖于家族。即便没有方清之老爷支持,他一样是风流人物。
一个随随便便就能进宰相府,为这点小破事讨人情的人物,那是能小看的么?就算把他们王家最大的老爷王恕搬出来,只怕也压不住啊。
方应物摇摇头,看看父亲又看看王管事,政斗你们不行,家斗你们也不行。(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 操心的方应物
按下王管事的胡思乱想不表,方应物忽然又记起了什么,对父亲问道:“对了,王通去了哪里?为何在府中没有见到?”
王通,就是曾经充当长随方清之出使的王家家奴。只不过到了榆林时,惹着了方应物,然后。。。。。。
方清之皱皱眉头,“送回陕西老家去了,并不在京中。”
方应物作势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