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被称为纸糊三阁老。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们三人遇到天子胡来时不敢抗争,惯会装聋作哑熟视无睹,所以这刘棉花上疏谏君才让方应物很吃惊。
“少见多怪,这有何可惊讶?预计进谏奏疏将有成百上千。老夫的奏疏夹在里面又不起眼。尽人事听天命而已,成与不成无关紧要。”
方应物道:“老泰山机关算尽,小婿佩服。”
刘棉花想起什么。便开口教育方应物:“你来的正好,我却也有几句话告知与你。第一。切忌得理不饶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上奏进谏。陛下仁心宅厚、体谅大臣。吾辈若情非得已时。随大流上奏疏虚应故事,圣上也能理解几分,不会刻意追究,但若反复讽喻,陛下就要心生厌烦了。”
方应物心里忍不住吐槽,这种形式主义的默契,大概就类似于“批评和自我批评”罢?
“第二,就事论事,切忌言辞过激烈,让圣上下不了台,令尊当年下诏狱,就是吃了言辞太激烈的亏。”
第三,上奏疏进谏,跟随大流单独上疏即可,万万不可呼朋唤友、拉帮结派一同壮胆上疏。圣上心内是最厌烦这样的大臣,常常亲自在屏风上手书人名记下,譬如当今人称二弘的毛弘、丘弘二人。”
最后刘棉花总结道:“切记老夫所言,尤其是第三点,万万不可引领别人蜂拥而上,这没有好处!若被天子记恨在心,那连老夫也毫无办法,只能趁早打好铺盖准备贬谪罢!”
这不就是自己想要问的事情么?听到这里,方应物满头大汗。刘棉花又问道:“对了,你今夜到访,到底是有何贵干?”
当然是讨主意来的,但从老泰山的语气看,还能说什么?方应物连声道:“无事,只是前来问候而已。”
“哦,无事也来坐坐,这才是亲戚应有之道。”刘棉花欣慰的点点头,方应物终于明白无事献殷勤了。
方应物这次来刘府问计,结果还是是白跑一趟,最终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告辞离开。回家路上满怀心思,正走到巷口时,忽然闪出一人拦住了去路。
方应物站在随从方应石身后瞅了几眼,却见对方有几分面熟,高声问道:“阁下何人?”
但那人却低声答道:“方先生勿惊,在下只是奉了厂督汪公来传几句话。今日贵府客人云集,汪公让小人告诉方先生,须得谨言慎行,休要多生事端!”
方应物愣了愣,自家今日客人的确不少,有一批是来找父亲的,还有一波同年是来找自己的,加起来足有一二十人。不过,汪芷怎的立刻就知道了?
随后方应物立即想到,这必然是有西厂番子在附近监视!西城这一带是官员住宅密集的地方,有密探在这里侦缉再正常不过了。
特别是眼下这种敏感时候,只要安排若干密探沿街扫视,谁家客人比较多便一目了然!至于客人多的人家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西厂的背后就是天子,西厂所看到的,就等于是天子所看到的,只要判断各家客流量,就能分析出很多内容了。
想到这里,方应物忽然汗毛直竖,大明朝特务政治可不是浪得虚名,厂卫更不是摆设。
天子掀起这场风波之前,只怕也不是毫无准备的只等着文官来骂。汪芷特意来警告自己,绝非无的放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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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 父子默契
方应物稍加思索,又对前来传话之人道:“烦请阁下回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