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妖魔族这一边的,而且胜负关系到他们今后百年的生活自由,他自然是希望他能赢的,但是长期以来互看不对眼,又使他忍不住奚落几句。
斗法之时,旁人不得出言提醒,所以妖魔族这边的人虽然心急如焚,却只能干瞪眼。
幻姬看着也十分焦急,她好不容易把裂原魔君拉拢到自己这边来,原想借着这次百年大战,压一压黯日、蚀月等人的威势,好让自己在妖魔族中建立更大的势力权威,没想到裂原魔君却这般不济事,连个后生小辈都收拾不了。
远远看一眼对面端坐在水向天身边,神色紧张的风聆语,幻姬握紧了拳头,心中冷笑:你就得意吧!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跪在我的脚下,我要让天下人知道,你不如我,你们都不如我!
场中情势已经十分明显,水流觞悠然轻灵,进退有度,裂原魔君舞动艮山柱动作逐渐迟缓,脚步开始凌乱起来。
裂原魔君成名多年,从来不曾打得这般郁闷,所谓泥人也有土性子,被逼急了终于在这个时刻大爆发。
手中艮山柱用力向上抛,运起双掌一拨,巨大的石柱如风车般旋转起来,以泰山压顶之势向水流觞压去,正是他的成名绝技“群山绵延”。
眼看着水流觞被笼罩在柱影之中,四面八方强大的压力呼啸而至,已经避无可避。
就在仙族众人的惊呼声中,水流觞的身影忽然迅速朦胧减淡,待石柱压下之时,明明要被压在柱下的人影已经彻底失踪。
裂原魔君大吃一惊,连忙想要收回艮山柱,却已经晚了……
水流觞的身影一闪重新出现在擂台上方,手中一拈法诀,四方环绕的梦湖水瞬间向着场中倾泻而下。
泰山压顶固然可怕,水漫金山的也同样不容小觑。
水来可以土掩,但是水势如果太猛,土又太少,那也是掩不住的。
裂原魔君只觉得全身上下忽然承受巨大的压力,连耳膜眼球都被压得发疼,像是被扔进几百米深的水底,不要说动手,连呼吸都难以为继。
喉咙一甜,哇地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人也不由自主坐倒在地上,耳中似乎听到幻姬的惊叫声。
胜负已定,幻姬帷帽下的一张脸已经变得雪白,万万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拉到手的裂原魔君竟然败得这般难看,但此刻气恼也无用,一挥手,身边的手下跑入场中将裂原魔君扶回座位。
这一战不用三名见证人多说,已经是仙族完胜了。
裂原魔君被扶起身,缓过一口气,再看地上的艮山柱,竟像海边被侵蚀多年的岩石一般,柱上坑坑洼洼,已经被损毁过半。
这艮山柱跟了他上千年,跟他的命一样,心痛得他忍不住又吐一口鲜血。
水流觞大胜魔君,脸上并无半分得色,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前辈承让。”
说完退开几步,自向水族方向走去。
仙族众人此刻才醒过神来,第一战己方一个少年后生竟然大胜成名已久的魔君,顿时欢声雷动。几名族长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水族出了这样的少年天才,日后怕威势要比水向天此时更加惊人,自家的子弟还不被压得死死?
风聆语见儿子走回席前,眼中泪光莹然,一手拉过他,强笑着对众人道:“觞儿累了,我带他去休息一下,各位自便。”
说罢挽着水流觞走到帐幕之后。
水向天微笑着起身与前来祝贺的几名族长应酬,客气地将众人挡在了帐幕之外。
另一边的水蚀月叹息一声道:“那小子竟然使得出‘情深似海’,此刻怕已经重伤在身了……”
仿佛应和他的话,才转到帐幕之后的水流觞脸色瞬间变成白纸一样,在风聆语的惊呼声中仰面就倒。
宁禹疆与水潇寒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