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陈伯涛却一把夺过信笺,黯然的眼底深处藏着一丝痛楚,“我帮你送。”
“谢谢你,陈大哥。不过,你这封信你一定要亲自交到北棠烨的手里,万不可让他人转交,也不许让你的大哥知道。”陆无双郑重地交待着。
“陆姑娘,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瞧着陆无双凝重的表情,陈伯涛隐隐觉得有事发生了。
“你想多了,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只是信笺里的内容很重要,所以才让你一定要亲手交到北棠烨的手里。”怕陈伯涛多想,陆无双赶紧解释道。
陈伯涛舒了一口气,“放心吧,我一定会亲手交到齐王爷的手里。”
“那我在这里就先谢谢陈大哥了。”陆无双道了一声谢后,又接着道:“你大哥还在隔壁等着你,你……”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陈伯涛收起信笺,就起身告辞。本来是想邀请陆无双一同过去用饭的,可是想到她刚才的交待,不许惊动他的大哥,想来是不想与他大哥见面,遂没有开口。
陈伯涛离开后,陆无双匆匆用了几口饭菜,就起身下楼,结帐的时候,许掌柜居然不收她的银子,这倒令她小小高兴了一回。
出了七里香,陆无双在大街上转悠了下,身后的尾巴还是甩不掉。她一路往城门边走去,租了一辆马车,坐着马车出了城,身后的尾巴才没有跟来。
清音寺山脚下,七夕一过,这里只剩下一片宁静。时而山上有敲钟的声音传出。
陆无双坐在山脚下的石梯上,一直张望着眺城的方向,等着北棠烨的出现。
宰相府,平整的大石头上。
北棠烨盘膝而坐,如老僧入定般,双目微闭,等着陆无双归来。
齐王府前厅,在七里香用完饭的陈伯涛,却一直坐在椅子上等着北棠烨回府。
日落西山,晚霞笼罩着大地,笼罩着青山,渡上绯红的色彩。
一眼望去,青山越发的隽秀,逶迤绵长。
陆无双坐在清音寺的山脚下,看着远处绵延的青山,看着一只只倦鸟归巢,唯独看不到她要等的人出现在视野里。
“北棠烨,你是没有看到我写给你的信,还是被你的母后给缠住了脚,还是你看到了信不想来?”
等待,会让一个人胡思乱想,也会让一个人变得不自信。
此时的陆无双抬头望着天空,晚霞已经褪去,青暮的冷烟之色笼罩着大地,也笼罩着她孤独的身影。她脑海中想像着无数个北棠烨没有出现的理由。
同样的,在宰相府等候的北棠烨,抬头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他也是心急如焚。
“双丫头,你到底去了哪里,宫门口的人说你明明已经出了宫,为什么还不回宰相府?”
齐王府,陈伯涛茶是喝了一杯又一杯,仍迟迟不见北棠烨回府。本来想将信笺交给别人转交,可是一想到陆无双的叮嘱,这个想法瞬间打消。深吸一口气,继续静下心来等北棠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已经是月上中天,银白的光芒洒在这片苍茫的山头,清冷而高贵。
陆无双缩着身子,双手交叠放在弯曲的膝盖上,下巴抵在双手之上,耀了月光的眼睛盯着眺城的方向,傻傻地等着北棠烨出现。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来没有这么执着地等过一个人出现。
寂静的夜晚,山里的冷风呼啸着,侵袭着陆无双的身体。她站起来,搓了搓手,原地活动了几下手脚,驱赶寒气。
月色渐渐西沉,天快要亮了。
宰相府。
等了一晚上,没有等到人的北棠烨两眼布满的血丝,失望之极地回到齐王府。经过前厅的时候,看到陈伯涛用手撑着头,跟小鸡抓米似的打着磕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