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她敲開門,看見溫笠歸時,整個人頓時啞巴了。
此時的溫笠歸剛洗完澡,穿著黑色的浴袍,頭髮軟軟搭在前額,整個人呈現著一種居家的閒適散漫。
在那瞬間,阮沁溪的心裡忽然生出一個念頭——如果往後餘生,每天下班回來後,都能看見這樣的溫笠歸在家裡,似乎挺好的。
阮沁溪來得急,沒穿外套,夜晚天氣寒涼,她手腳都被凍得發紅。
溫笠歸便將阮沁溪拉到了床上,用被單將她蓋住,又給她暖著手腳。
「怎麼了?」溫笠歸問。
阮沁溪不說話,只是將臉埋在溫笠歸的胸膛上。
在訂婚前的深夜,阮沁溪忽然跑到自己家裡來,溫笠歸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就是她恐婚了。
恐慌的根源,也就是害怕改變吧。
溫笠歸將阮沁溪摟在懷裡,唇觸在她的發頂,輕聲道:「阮阮,別怕,我會一直愛你。」
溫笠歸的嗓音,低沉有磁性,碰觸著阮沁溪柔軟的髮絲,一直傳遞到她心裡。
被溫笠歸抱在懷裡的感覺非常好,和溫笠歸睡在一起的感覺非常好,被溫笠歸愛著的感覺更好。
所以和他訂婚,也沒什麼不好。
阮沁溪就像是一隻受到驚嚇,然後被人類護住的小貓般,終於恢復了安靜,於是開始在溫笠歸的懷裡蹭蹭蹭。
「別動了,睡覺吧。」溫笠歸輕聲道。
阮沁溪不聽,繼續蹭蹭蹭。可沒多久,她便感覺到,溫笠歸家的小溫,開始有了動靜。
此時,溫笠歸湊近她的耳畔,用暗啞的聲音道:「要是再不乖的話,我就讓你明天在訂婚宴上……站不穩。」
這個威脅太恐怖了,阮沁溪頓時渾身僵硬,連忙閉眼裝睡,不敢再動彈。
看著懷裡溫順的小貓,溫笠歸低低地笑了聲,隨即用大掌撫著阮沁溪的發頂,一下下,哄著她入睡。
阮沁溪的耳朵,貼在溫笠歸的胸膛上,聽著他沉穩而有規律的心跳,這段時間第一次,她安穩地進入了夢鄉。
隔天時,阮沁溪坐在了訂婚宴的女賓休息室里,任由化妝師給自己化妝。
因為昨晚休息得好,所以她整個人看上去容光煥發,艷光四射,饒是化妝師看過那麼多美女,也不由得驚艷。
化完妝後,化妝師退出休息室,室內就只剩下阮沁溪和鈕鈷祿了。
鈕鈷祿這段時間都在南城,打算等參加完阮沁溪的訂婚宴後,再回巴黎。
鈕鈷祿好奇:「怎麼你今天一副生狗活貓的模樣,昨晚幹什麼去了?」
這次,鈕鈷祿的語調是正宗的普通話,但是成語卻運用得慘不忍睹。
「是生龍活虎,不是生狗活貓,謝謝。」阮沁溪糾正,並繼續解釋道:「哦,我昨晚去了溫笠歸家。」
鈕鈷祿頓時雙眼發光:「我知道了,你們倆昨晚,是顛雞倒鴨了?」
「是顛龍倒鳳,謝謝。」阮沁溪扶額,她只想讓鈕鈷祿放過成語。
中國老祖宗的棺材板都按不住了。
鈕鈷祿讚嘆:「看來,溫笠歸那方面真的很棒。張愛玲老祖宗說得對,到女人心裡的路,通過陽道。」
這句話,阮沁溪就決定不糾正了。
畢竟一糾正,鐵定會被口口。
阮沁溪正要告訴鈕鈷祿,說自己和溫笠歸還是清清白白的,但就在這時,有人走了進來。
是不被阮沁溪歡迎的人,鳳子儒以及鳳依嫻。
阮沁溪冷下眼眸:「我不記得自己邀請過你們。」
阮沁溪不想給自己找不痛快,所以壓根就沒有邀請鳳家的人出席,只是沒想到,他們居然這麼厚臉皮,沒有邀請函,也跑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