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手陪了他一夜。
等到苏若童再次见到陆东跃时,离他出事已经过了整整一个月。男人的形容憔悴但精神还算好,因为要缝合伤口头发被剃光,这让他的脸看起来更加清瘦。他受的大多是皮肉伤,左手小臂上的刀伤深可见骨,连医生都不敢断言日后不会影响到正常生活。
护士很快就换好点滴出去,他这时才发现她站在门边,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你来了。”下一秒却是有些紧张地看向她身后,“没带絮絮来吧。”
她摇头,“没有。”他松了口气,“可千万别让她看到我现在这样子,会吓坏她的。”停顿了几秒后又说道:“让你们担心了……”
她没有接话,只是反手将门关上。虽然男人的心理素质一向强大,但在这个时刻仍是不可避免地被刺伤了,“我这么说,你会不会觉得我有些自作多情啊?”
“不会。”她否认道,“我确实担心你。”
男人脸上本已挂了自嘲的笑容,这时却是凝固了。这层僵硬的画皮很快就褪了去,有一种不知所措而又忸怩的神情浮了上来。她是学不会撒谎的,担心是真的,他的欢喜也是真的。
“我没什么事,就是这里面瘀了点血,”他指了指脑袋,“医生说再过阵子自己就能消掉。”手上打着点滴不好动,也下不了床,这时想招待她一颗苹果都有心无力。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身上,极缓慢的扫视。他并没有觉得不自在,反而坦然地迎接她的审视。待她的视线移开时,他问道:“过得好吗?”不知是他声音太小还是她分了神,她没有回答他。
陆东跃调整了一下坐姿,床头的金属架子互相摩擦发出短促的声响。她蓦地回神,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扶他。他顺势握住她的手腕,“谢谢。”只不过借一下力而已,却没有立刻松开。
她没有拆穿他这别有用心的小动作,手腕轻轻转动就松了他的劲。病服袖口宽大,衬得男人的手腕显得细瘦。她的动作停滞了片刻,随后将袖口往上折了一截。她低着头,样子很专注。他的嘴角不经意地翘起,脸上也流露出一种近乎痴迷的神色。
他骗不了自己,一分一秒都骗不了。他不想放她走,这辈子都不想。他不知道自己这次的遭遇会不会让她心软,哪怕只有一点点,那也会是他的机会。
他想赌一把。
“若童……”
“我有事问你。”她倒先一步开口,与此同时那张泛黄的旧照也摆到他面前,“关于这个的。”
这实在出乎他的意料,陆东跃嘴角的微笑已带上几分苦意,“我以为你对我的贴身衣物没兴趣。”
她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解释自己是怎么拿到这张照片上,只问道:“那次在医院,你说我不记得你了,再加上这个。我们以前就认识吗?可我一点也想不起来,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陆东跃拿起那张相片看了几秒,说道:“确实是女大十八变,现在的你哪还能看出以前的影子。西瑶带你回来的时候,我也没觉得面熟。要是那时我知道,现在一定不会是这个样子。”他相片放在被面上,五指微微张开扣住,反问道:“你在南阳读过一年中学,后来为什么转的学?”
“因为……”
“因为了出车祸,你不得不休学疗养。正好你父亲分到这里的房子,就借机把你转到附近的学校,”他的语气平淡,“为此你还复读了一年。”
她模模糊糊地有了些印象,“这些都和你有关?”
他的神情温柔,“我当过你的教官,在南阳的时候。”他那时带队来南阳集训,正逢到学生军训的高峰期,她就在其中,“这相片就是那个时候拍的。”
“……你那时脾气可不好,个子小小嘴巴还挺馋。带的零食被没收了,你就和几个女同学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