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等着,有些担心,谢悠然能配合我撒谎么?我都没和他通过气。
帐边陆续走过几个拿着药材的小兵丁和医工,有人奇怪的看我,有人匆忙而过,看来此地该是后方了。
“哎,小子,谢军医让你进来。”刚刚的哨兵冲我喊道。
“恩?啊,是!”我忙不迭的应了,对方掀了帘子让我走了进去。
宽大的帐内燃着火炉,有股子浓浓的药味,陈设很简单,只有案几一附,木床一张,谢悠然正坐在案前,手头一堆药材,药杵,铜盆,俱是些医疗器械。
看到我走近了,原本有些迷惑的眼里闪过诧异的光芒,看着我,浓眉下的眼略略睁大,渐渐染上意味不明的笑。
我有些忐忑和紧张地看着他,想开口,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边上,还有个哨兵呢。
“哈,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喜欢跑这地来!”他嘟囔了一句,我一时没听明白,却见他朝哨兵摆摆手:“没你的事了,先下去吧!”
哨兵恭敬地行了个礼,走了出去。
我暗暗松了口气,朝谢悠然微微一笑。
这个谢悠然,永远给我一个印象,机智敏锐,却不失纯真,爽朗大度又随性平和,是我在这个世界见过的最好相处的男人了。
看来,我找对人了。
谢悠然站起身,走近几步,咧开嘴冲我一笑,露出付洁白的细米碎牙:“公主?要见礼么?”
我乐:“此乃军营,何来公主?”
“呵呵,那我什么时候有个小师弟了?”
“你不承认了么?反悔了?”
我与谢悠然相视一笑,他指指案几边的凳子道:“这里简陋,你坐那吧。”
“没事,我坐地上便可以了。”我一屁股坐在了案几边,谢悠然已经习惯了我在不经意时流露出的随意,也不多说,回案边坐下,又拿起手头的东西捣鼓,边问:“公主为何来此?这可是战场!”
我舔舔嘴唇:“侯爷在么?”
谢悠然看向我,一脸探究,语调里带了点调侃:“哦,公主你不会就为了见寒羽,千里追到战场来了吧!”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瞪了他一眼,在所有认识的人里,他是最让我不惧怕的,我倒从未在他面前装腔作势过。
也挺奇怪,这个人身上阳光平和的味道,让人设不起防来,我从一开始认识他时的拘谨仅仅在几天之后便放松下来,他有种让人心态平静真实流露的本事!
也许,他是最早看穿我的人,因为大多数时候,我不经意间,便在与他的交流中展露出原本压抑的本性。
看我瞪他,他不以为意,反问:“怎么,不是么?千静对寒羽的深情,天朝人尽皆知啊!”
我翻了个白眼,“谢军医,能不能请阁下让我见见侯爷,我有要紧事告诉他!”
“怎么不叫师兄了?你不是自称我的师弟么?”谢悠然那张阳光俊美的脸上浓眉舒展,笑得开怀,连带这一屋子简陋也生动起来。
“不然叫如真也可以啦,军医不过是个临时的头衔,叫着别扭!”
我也笑了,这样一个人,你不喜欢也难:“那你也叫我想想吧!”那是我前世的名字,朋友都喜欢这么叫我,这个世界,他是我第一个想他用真实姓名称呼我的人。
“想想?”谢悠然诧异的看着我,略带探究,但随即坦然:“好,不过,你现在还是做我的师弟方便些,方清这名字不错!”
我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谢悠然偏过头,眼珠子转了转:“你找寒羽到底什么事?”
“我,”我张张嘴,突然觉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其实,一切仅仅只是源于裴清不着边际的一句话而已,我也不知道是搭错了那根筋,一门心思想过来提醒卓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