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三思啊。”
那名太监却如释重任的喘了一口气——他的使命终于完成了。宝玉微笑着对贾诩摆了摆手,显示自己已经过了深思熟虑,无须担忧,又交代了两句,便单独一人随着派来接他的这些人进了宫。一路行来无甚变故,直接便入住了太和殿。
在宝玉之前,已有六,七人先行住了进来,这些人也算是依附于各个势力的游离分子,自身实力也是无关大局,因此在圣旨的威压下惶恐的乖乖奉令。见宝玉这个二阿哥手下得力干将居然在这人心惶惶下也带头奉旨,也是惊讶万分,各自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太和殿虽名为殿,其实是一个前后宽敞,四面都有花园的四合所在,共有三进房舍,大大小小几十间精舍,环境也算得上是绝佳,宝玉,寻了一处幽雅别致的,大刺刺的住了进去。也无人前来管他。
相比起其他人地两眼一抹黑来,宝玉在这宫中可以说得上是如鱼得水,看看要到晚膳时间,自然就有元妃身旁的贴身太监将体己的饭食送来——这当然比那统一供应的大众伙食精美出数筹不止。这种优待自然惹来旁人的羡慕。
看看天黑了下来,宝玉虽然来过皇宫中多次,但在其中过夜还算得上是头一遭,置身于这巍峨森严高贵的皇家建筑中,心情都因为自身外来者的身份被分外的压抑着,就连呼吸也给拘束得轻声起来,四下里的黑暗中。仿佛有着无数双眼睛在监视着自己。
天上依然下着雨,微雨。宝玉在这冷雨中静静独立。以一种享受的方式体味着黑暗里传递而来地幽凄冷意,思虑着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千头万绪。直到远处有模糊而惶恐的请安声与脚步声传来。
——来地乃是宝玉之姐,元妃。
——自己的亲生弟弟进了宫里,元妃怎么说也得前来探问一下,何况当前宫中局面瞬息万变,谁也想在此时寻上个自己人仔细商量。
她见了宝玉的第一句的话便是:
“你怎的来了?”
宝玉看了看左右无人,微笑道:
“皇上严旨传召。我又岂能不来?”
元妃轻蹙秀眉道:
“这摆明了是要将你等软禁起来,这等目的你难道看不出?何况皇上不现身已足有四五日,一应口喻都是由身边亲信太监传递。倘若是别有用心地人假传圣旨,你岂不是送羊入虎口?再说,直到现在安明辉,多睿等人也未进宫来。你就不能再等等,又何必来当这个出头鸟?”
宝玉默然了一会儿道:
“我始终有一种感觉,皇上是绝不会那么窝囊的人。哪怕死。他也应该对一切有所预备。在未得到任何确切情报之前,我宁愿不占先机,也要规规矩矩的做我地臣子。”
元妃叹了口气:
“你们男人的事情,我们女人是永远不会明白的。就像你对兰蕊那样若即若离,弄得我也糊涂了起来,你究竟是看上了她,还是只是玩玩而已,可她毕竟乃是皇家中人。不似寻常女人,你小心玩火**。”
宝玉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欲在这个话题上多加牵扯,忽然道:
“皇上到底怎么样?”
元妃缓缓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我上一次见到陛下已是五日之前了,就连皇后只怕也被拦在乾清宫外两三日。具体情况怎样——他是生是死——我都不得而知道。”
说到后面两句,也自黯然神伤。她毕竟与雍正夫妻一场,固然老夫少妻,又是聚少离少,也是颇有几分感情的。如今这般情形,还是难免心中感慨。
“对了,二阿哥要我顺便转告你一句,九门提督载淳已为他所用,让你从此与他尽释前嫌,握手言和。”
“哦?”宝玉饶有兴致的说了一声。元妃自然听得出他如晓究竟的言外之意,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