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淡得一干二净。谁都不会珍惜自己已获得的,只会追悔自己未得到的,是以对过去说无悔的人,不过是要用这句话来镇压本身的忏悔和惭愧,说有憾的人,往往只是认为这世间欠了他的情。
…
这日有雨。
雨势渐大,有横扫天下之势。
宝玉负手在庭间,静静赏雨。
…不知在当前这风起云涌的京城中,还有几人能有此闲情逸致?
中庭外忽然行来了一个衣袂飘飘,恍然若神仙中人的素衣身影。她撑一把麻伞,无声地同宝玉对望着,两人默默对望,眼中的神情却是相似。
“眼下情势已是凶险万分,顾意就是你的前车之鉴,教中也是四分五裂,大部分人都归附于狐王一系,你若是再不明白激流勇退之举,难免招惹杀身之祸。”
柳梦虽身在局外,其实心系局中,宝玉在这红颜面前,略微激动地道:
“我何尝不知道你所说的乃是正理,但人生中有很多事,是不是由着你随心所欲的。我倒可以抛下一切一走了之,这样又置那些舍弃性命身家跟随我的兄弟于何处?他们乃至于他们家人的的梦想都寄托在了我身上。我…我是不能那样自私地。”
柳梦凄然摇了摇头,神情泫然若泣,宝玉见她那人见人怜的模样,情不自禁的行入雨中去携她的手,柳梦任他拉住自己的左手,伸出右手去爱怜的轻抚他的脸,幽怨道:
“你不知道教中大部分人都归附于狐王后,他的势力膨胀到了多大,这一来,甚至连熊王都举旗不定起来。”
宝玉搂着她,将脸埋在柳梦乌黑柔顺的发瀑里,迷恋地呼吸着她的香气,感受着怀中这具**的柔软温腻。良久才温柔道:
“你放心,我也不是那么好对付,再说,这世界上很多事情,还是让人意想不到的。”
虽然宝玉话中有话,可是柳梦也没有多问,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知道男人想要告诉自己的自然会说,若是他本身不想说的,那么问也没用。
这时,外面忽然有人朗声道:
“公子,外面来了传旨的公公。”
这下人知道家主正与情人在一起缠绵,因此隔着小院的门通传,免得尴尬。宝玉闻声眉头一皱,忙赶出门去,只见来的却是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老太监,身后列了十余名宫中禁卫,见了他便拿出一张黄绸裱糊的圣旨:
“宣金陵团练使贾宝玉立即进宫陛见!钦此!”
宝玉冷眼旁观了一会儿,也不上前接旨,那太监如何不知道这贾二爷的手段?被他看得心中发毛,宝玉却在他方欲开口催促之前抢先道:
“公公一路辛苦了,来人哪,请公公到书房小坐。”
说着旁边个膀粗腰圆的家丁便涌了上来,当真是由不得你,可巧随行的那十几名侍卫有大半都与宝玉有过一面之缘的,知道这位公子的厉害之处,也听到了些改朝换代的风声,想到将来还要给自己留上一条后路,也就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宝玉笑容可掬的将这刘姓公公请到书房里…陪客的有三人,贾诩,吴用,李逵…那黑厮是绝不肯乖乖安坐的,大刺刺的翘了脚,白眼向天,不时从腰间抽出朴刀来,呵气擦拭,或是试一试锋口弹得铮然有声,弄得那太监心惊胆战,不知道宝玉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葯。
“我要知道皇上叫我去究竟什么事。”
宝玉默然了半晌,直截了当地道。他说话的时候,这刘公公面前已多了一叠厚厚的银票。
“这里是两万两,就买公公的几句肺腑之言了。”
一面是**裸的威逼,一面是明目张胆的利诱,这太监也不过是个普通人。额头冷汗涔涔而下,也没多想就屈服了,收起银票黯然道:
“其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