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死一般寂靜,徐晉這番話就像冰錐一般,一根一根地釘進了在場每一個西廠番子的心裡,駭得他們一個個噤若寒蟬,北靖王徐砍頭的強勢自此也深入了每一個西廠番子的內心!
徐晉要的就是這種震懾效果,好讓這幫魑魅魍魎以後經過徐府門口都只敢繞道走,要不然今天敢踹門,明天就敢登堂入室,甚至殺人放火。
畢春面如死灰,盯著徐晉手裡的燧發槍,雙腿止不住地直打哆嗦,他也怕死啊,天知道徐晉會不會順勢給自己一槍。
趙大頭等一眾親衛不由暗爽,嘿嘿,大帥現在雖然不領兵了,但還是那麼強勢威風!
徐晉淡定地從彈匣中取出一粒彈藥重新填裝好,這才對著畢春道:「內子打傷吳昆事出有因,錯不在內子,本王自會向皇上稟明,就不勞皇后費心了,退一萬步來講,即便是內子犯了法,自有法司過問,犯不著皇后娘娘越俎代庖,更何況吳昆是皇后娘娘的胞兄,皇后娘娘若插手,未免有徇私枉法之嫌。你走吧!」
「快滾!」宋大眼把上百斤的熟銅棍往地上一柱,發出轟的一聲大響,聲威甚是駭人。
趙大頭等親兵也殺氣騰騰地手按刀柄,露出猙獰之色,齊聲喝道:「滾!」
畢春終究是不敢來硬的,咬牙冷笑道:「好,咱家這就回去稟明皇后娘娘,北靖王爺不是要法司過問嗎,待刑部派人,看王爺你怎麼說,我們走!」
畢春一揮手,悻悻地轉身離開,一眾番子抬起屍首戰戰兢兢地退出徐府大門,跟進來時的囂張大相逕庭,估計以後都不敢靠近徐府了,除非徐晉倒台了。
徐晉皺了皺劍眉,現在把持刑部的是張璁,如果張璁派人來過問,自己還真不好糊弄,也罷,大不了緊閉大門撒潑,等嘉靖開口再作定奪。
且說畢春鎩羽而歸,垂頭喪氣地回到坤寧宮復命,吳皇后見到前者兩手空空,面色立即拉了下來,質問道:「人呢?沒抓回來?」
吳德友和客氏也不解地盯著畢春,後者老臉無光,只得如實把經過說了一遍,吳皇后聽完頓時氣得摔碎了幾隻杯子。
「太囂張了,太囂張了!」吳德友的鬍子顫得像裝了發動機似的。
客氏掩著住乾哭道:「姓徐的連皇后諭旨都敢違背,還有膽子開槍殺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殺了咱們全家了!」
吳皇后又驚又怒,臉上火辣辣的,胸口急劇起伏,驀地站起來道:「徐晉造反了,本宮這就去找皇上!」說完氣沖沖地往乾清宮而去。
畢春本來還想提醒吳皇后找張璁,但轉念一想,讓皇后找皇上鬧一鬧也好,最後即便奈何不了徐晉,也能挑拔一下他們的君臣關係,而且徐晉行事如此囂張,說不定皇上也會因此而有所警惕,要是從始疏遠徐晉就更好了。
上次徐晉燒毀反詩的事,畢春雖然吃了癟,但事後他找張璁分析過,後者竟說這是好事,因為徐晉行事越囂張,在皇上的心裡就越減分,一旦超過了皇上的容忍程度,徐晉失寵就是遲早的事了。
且說吳皇后哭哭啼啼地來到乾清宮養心殿,跪倒在御案前便哭訴道:「北靖王徐晉欺人太甚了,求皇上為妾身作主啊!」
嘉靖自然早就知道薛冰馨打傷自己大舅子吳昆的事,可是這件事他也難辦啊,一邊是自己的妻兄,一邊是自己的「兄」妻,而且徐薛氏雖然下手重了,但又事出有因,他想偏幫誰也不好。
正因為如此,他今天甚至沒有去坤寧宮看寶貝兒子,就是怕吳皇后找他哭訴,但是該來的還是來了,吳皇后直接殺到養心殿來告狀,他只好硬著頭皮裝傻充愣道:「皇后平身,發生什麼事了?」
吳皇后站起來擦著眼淚道:「昨晚妾身二哥在街上與北靖王的姬妾徐薛氏發生語言衝突,豈知徐薛氏仗著身懷武藝,悍然出手把二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