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晉連忙站起來:「臣參見皇上!」
「免禮!」朱厚熜揮了揮手,作勢跪倒一半的徐晉便順勢站了起來。
朱厚熜翻了個白眼,不過也懶得和徐晉這滑頭計較,喜滋滋走到謝小婉,道:「小婉姐姐,我早就想來看你了,只是事務纏身走不開,今天總算尋到機會溜了出來。」
徐晉就猜這小子是偷跑出來的,往院外面瞄了一眼,見到陸炳和數名身穿便衣的大漢把守在院子中,倒是稍放下心來。
謝小婉看著眼前身高快趕上自己的小奴兒,心中不由一暖,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後者的額頭,柔笑道:「小奴兒又長高了!」
朱厚熜身後那幾名太監面色微變,不過看到皇上甘之如飴的表情,很識趣地沒有出聲。
朱厚熜當年才十歲,流落到上饒縣,差點就被凍死在寒冬臘月的街頭,最後是被謝小婉抱回屋裡才撿回一條小命,而且此後的大半年裡,又得到謝小婉無微不至的照顧,所以對謝小婉的感情比親姐姐還要深厚,這不,登基還沒滿月就把謝小婉冊封為郡主,要不是禮部不同意,他都想給謝小婉公主的封號了。
朱厚熜拿過那條汗巾子,系在身上試了試,嘻笑道:「小婉姐姐,這條汗巾子歸我了,徐晉,你沒意見吧?」
徐晉反問:「可以有意見嗎?」
朱厚熜得意地道:「必須不能有,朕是天子。話說你這探花郎也是朕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內閣那幫老傢伙手裡搶回來的,現在拿你一條汗巾子,你敢有意見?」
「臣自然不敢!」徐晉暗汗,看來朱厚熜現在的日子也不咋好過啊,不過也正常,朱厚熜畢竟只是藩王之子,在朝中毫無根基,連皇位也是走狗屎運撿來的,再加上年幼,面對一幫重臣元老,定是處處受到掣肘,不痛快是必須的了。
幸好目前內閣那幾位都是正直大臣,首輔楊廷和或許有點驕縱,但至少還是個有能力,而且懂得顧全大局,是為民著想的好官,若是換了嚴嵩之流,那就麻煩了。
後面的幾位太監則暗暗咋舌,望向徐晉的目光既敬畏又妒忌,須知皇上對這位寵信到何種程度,才會當面說出這種話來。
這時,朱厚熜才醒起身後還站著一幫跟屁蟲,轉身嚴厲地警告道:「朕剛才的話不能外傳,否則定斬不饒!」
幾名跟班太監臉色一白,連忙指天發誓,信誓旦旦地保證不會亂說,朱厚熜這才滿意地把他們打發出去,舔了舔嘴唇,一臉饞相地道:「小婉姐姐,剛才看到院子裡長滿了辣椒,朕很久沒吃香辣羊雜了。」
「那姐姐這就準備食材做去,皇上先跟相公說會話,午後應該就可以吃了!」
「好的,快去,我朕都有點等不及了,對了,朕還想吃糖醋裡脊,紅燒肉,宮爆雞丁……」
謝小婉臉上帶著寵溺的笑,頻頻點頭答應,然後便帶著初夏初夏和蕭玉蝶等退了出去,親自去準備食材,只留月兒在廳中侍候茶水。
「宮裡沒吃的嗎?跟餓死鬼投胎似的!」待謝小婉離開,徐晉有點不爽地睨了朱厚熜一眼,這小子不厚道,一來就把小婉當丫環使。
朱厚熜啪的打開摺扇搖了搖,得意地道:「朕就是愛吃小婉姐姐做的菜,咋的,你又有意見?」
徐晉牙癢手癢,有種上前踹屁股的衝動,可惜人家現在是九五之尊,萬乘之軀了,龍屁股金貴著呢,可不能再像以前那般隨便踹了。
朱厚熜忽然道:「唉,話說宮裡現在真的在節減開支呢,朕的日常用度也削減了三分一。」
徐晉心中一動,問道:「這是為何?」
朱厚熜懊惱地道:「自入夏以來全國多地水災,江南地區夏糧缺收已成定局了,山西、關中一帶又鬧饑荒。朕登基時已經下令免掉全國半年的稅收,受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