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完毕,只等城外援军与雪狼军一开战,立刻冲出,战天风一时忘形,大叫道:“杀,把雪狼兵杀光了,今晚上咱们喝狼血吃狼肉睡狼皮。”正说得口沫横飞,忽一眼瞟到逸参讶异的眼神,这才想到忘了自己天子的身份,忙把声音略放缓些道:“当然,我们天朝乃仁义之邦,万事总存三分仁慈之心,所以对那些狼崽子嘛,就不必赶尽杀绝了。”
他前后变化太大,尤其后面强自收敛语气,别别扭扭,壶七公一时就哈的一声笑,天子面前,岂容臣属如此放肆?逸参眼光立时横扫过来,壶七公慌忙收笑低头,逸参道:“天子圣明,泽及胡夷,雪狼王若知之,必心怀感戴。”随后自去安排。
逸参一走,壶七公反脚就在战天风屁股上踹了一脚,叫道:“臭小子,你搞笑也找个时候好不好,可憋死老夫了。”
他这一脚却给焦散一眼看到了,立时手握刀柄,怒视着壶七公,喝道:“大胆。”若不是他跟了战天风这些日子,亲眼见到战天风和壶七公之间亲密与别人不同,那就不是喝一声,而是立时拨刀子拿人了。
“你小子也来多事。”壶七公又气又笑,不过他也知道焦散是那种认死理的实诚人,只得哼一声道:“行了,老夫拍天子马屁呢,是不是啊天子,这马屁爽吧。”
“爽,爽,简直爽歪了。”战天风摸着屁股,啮牙裂嘴。
白云裳终忍不住,咯咯娇笑起来,道:“你两个一老一小,还真是绝配呢。”
便在白云裳的娇笑声中,雪狼王军中响起隆隆的鼓声,大战拉开序幕。
城头上所有人一齐往雪狼王军中看去,战天风捏紧了拳头叫道:“快冲啊,让你们尝尝车弩的滋味。”
但雪狼王军中空自将战鼓擂得震天响,军马却是纹丝不动,战天风奇怪起来,叫道:“雪狼王搞什么鬼?莫非见诸候联军势大,不敢冲锋,要诱联军先冲,牧流王不会这么傻吧。”
正自琢磨,远远的诸候联军阵中突地起了骚动,似乎另有军马冲击诸候联军后背,战天风脑中闪电般想到:“雪狼王这阴贼,原来没有把所有军马放在这里,而是暗抽出了军马偷袭联军后背。”明白了,心下却也不太担忧,想:“看雪狼王这面的军势,偷袭联军后背的雪狼兵该不会太多,联军拥兵四五十万,若是区区三四万人冲阵,不会有太大影响,锅大不怕饺子多,通通煮了就是。”
联军阵中一动,雪狼王这面军马也动了,却是两翼狂冲,中军不动,因为联军后背受攻击骚动的也是两翼。
战天风眼见雪狼兵中军不动,自己的车弩用不上,急得跳脚,又怒又骂又疑:“雪狼王搞什么鬼?为什么中军不动?难道中军布有车弩的事给他们侦知了?还是牧流王军中有叛贼?”虽急,但也还稳得住,因为联军坐拥四五十万大军,即便不借车弩之力,也是足可与雪狼兵一战的,更何况此时城中西风军已开城杀出,雪狼王以后军迎战,雪狼王后军足有七八万人,中军也差不多有这么多,两翼兵最多也不过七八万,这点子人,即便是前后夹击,也休想冲垮联军阵脚。
但是战天风错了。
雪狼兵两翼一冲,本来虽杂乱却也还算整齐的联军两翼王旗突一下就乱了,两翼王旗一乱,中军王旗立时动摇,牧流王王旗随即后移。
战天风魂飞魄散,狂叫道:“不能后撒,这时后撒,雪狼王中军趁势一冲,联军死无葬身之地。”此时再顾不得隐藏身份,飞身掠出,白云裳壶七公左右跟上,焦散急叫一声:“天子不可。”但战天风哪里听他的,声未落已掠出老远,他也只有急跟上去。
好在联军离着城头也不过四五里,战天风一晃即到,但这时三十二国联军已乱作一团,四五十万人乱起来,那当真比个突然掀开石头见了光的蚂蚁窝还要乱,战天风急怒攻心,直奔牧流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