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用有点不相信的话语表示自己的疑问。
“是呵,别说你们不相信。就连我们这些做邻居的人,到现在都还觉得是一场梦哩。他家那个穷呵,可不是一般的穷,是穷到了骨子里。两个儿子长大了以后,也添不上老婆。谁敢把女儿嫁给他家?大家都笑他家是一门三光棍。”“这么穷的人家,怎么会突然发财哩。不会是突然挖到了一座金山吧?或者是找到一个有钱的海外亲戚。”听得有点名堂,孙圣杰也难得地开了一个玩笑。
“谁说不是这个道理哩。按照他家这个状况,也只有挖到金山,或者碰到财神爷,才会起死回生哩。大概是前年吧,扬家的大儿子出去打了一阵时间的工。回家就捣鼓起一种机器,具体是什么也说不清,只知道开起来就有一种象化肥一样难闻的味道。后来他家就发了财,”孙圣杰和小路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眼睛都在流露着笑意。有点门道哩。偷偷办起了化工厂,又突然发了财,这可是一条重大利好的消息。今天这一趟跑得值。
“就这么小小的捣鼓,能发多大的财?”平时说话有点木讷的孙圣杰,这时候好象是灵智大开一般,竟然流露出了一种不以为然的神情。“你不信呀?我告诉你,可别吓一跳。人家建起了别墅,开上了小汽车,也添上了老婆。听说他家老二还在城里找了个‘二奶’呢。”正在烧水的女主人,听到这两个年青人不相信自己家男人的话,丢下手中的烧火棍跑了出来。
“大嫂,照你这么说,他家就是靠那个有味道的机器,才发了大财?”小路看得出,女主人比自己的男人健谈。可能是嫉妒心理的原因,话音中总是有一股酸溜溜的味道。“那也说不准。他家那机器也只是捣鼓了一阵子。后来大家都有意见,说是味道太难闻,让人吃不消。说了几次以后,他家也就不弄那机器了。”看这两个年青人总是在追问机器的事,男人有点怕事。他不敢再在那机器的事上纠缠下去,连忙帮着解释了两句。
“哼,他家说是打工赚了钱,鬼才相信这种话哩。村里的人出去打工的多哩,也没有看到哪个人能赚到大钱。大家都说他家是发了外财,究竟是什么财,没有一个人知道。就连他扬家的媳妇也说不清,都不知道钱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去、去、去,你女人家知道个什么!人家发财是人家的本事,你眼红个什么?一天到晚的就是瞎猜疑。”男主人怕老婆说话惹祸,连忙将她赶到了厨房里。
听到只是开始有过难闻味道的机器,以后再也看不到‘杨百万’家捣鼓机器的话后,小路有点泄劲,白高兴了一阵。‘猴子’不服气,继续缠住这对夫妻聊天。他总感觉到,有个什么地方被自己放了过去,没有能够问得清楚。就在这时,农妇又酸溜溜地开了口,羡慕地说道:“人家过的什么日子,下田做活计晚上还有个电灯、电风扇。”
“对,问题就在这儿。话题就是从睡觉的地方引起的。”孙圣杰一拍自己的脑瓜,连忙问道:“他家真的是这么讲究?临时睡觉的棚子还要拉电线,这要花多少钱呵。真的是人不能比人。”说完之后,他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是呀,人家还是拉的工业用电哩。有钱人,钱多了骚得慌。有人在那儿听到机器响的哩,只是我们靠不到那个地方,谁也说不清楚。人家在那儿养了一条大狼狗,谁去就咬谁。”农妇得到孙圣杰的支持,说得更来劲,根本不顾丈夫的制止。
“有门道了。”这是小路和孙圣杰得出的共同结论。两人告别有点不安神情的男主人和饶舌的农妇后,先是骑上自行车沿着大道往镇上走去。脱离那对夫妻的视线后,就转道朝着刚才已经问清的位置赶去。扬家购买的生产队仓库,离庄子有三里多路。弯弯曲曲的,加上拖拉机走得多,道路破坏得很厉害,外人是很难走到这儿的。远远看去,就是一片浩瀚的竹林,一间房子也看不到。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