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甘比那邊又發來信息了。」鍾雨抬起頭,看向後視鏡,「他們發來了具體的地點,向我詢問你抵達的時間,所以我這邊直接拒絕掉?」
我擺擺手,「拒絕吧,你就說,本秘書長事務繁忙,有事請提前三天預約,把架子給我擺上去。」
笑死,我都當官了,這不耍大牌?!
信號燈復原,車子緩緩行駛過路口,又轉彎,遠處的聖紀佛教會隱匿在晨霧當中,巨大的聖紀佛造像也一如既往地像二次元遊戲的cg一樣元素過多。
天漸漸地有些冷了,天氣總是灰濛濛的,猶如骯髒的霧在吞噬這座繁華又漂亮的城市。
我想了想,道:「我聽說這裡不是可以調節城邦的氣候嗎?這麼難看的天色怎麼不調節一下啊。」
鍾雨道:「最近有個環境保護委員會在遊行,認為調節氣候違反生物規律,每年都會有無數動物死於氣候變化,三城執政官則出台了自治法案,限制了調節氣候的次數與時間。」
我頓了下,道:「背後是誰啊?別告訴我是自發的,媽的我們十二城每年過冬可都有人凍死。」
鍾雨道:「卡爾璐,他們最近推出了面向平民的廉價越冬主題酒店。」
我:「……」
笑死,我居然一點也不驚訝。
不過說到斐瑞,我是不是有什麼事忘了?
我思考幾秒,恍然大悟,拿出了終端,查看了斐瑞的信息框。他這幾天又發了不少信息,但我只是一路往上翻,翻到了他更新的相冊。
在點開前,我沒忍住四處張望下了,又立刻意識到,我現在是個不能被輕易冒犯的大人物了!於是我直起腰板,鎮靜地點開了相冊,很快的,我看到了幾張自拍。
我看了許久,久到鍾雨警惕地望著我:「又發生什麼了?有輿情?」
我道:「不是,我在給人看病。」
鍾雨疑惑道:「什麼?」
我道:「我在看朋友的症狀是不是發燒。」
猶豫一番過後,我還是打開了喀左爾的界面,正要給他發信息。
「哧啦——」
當車子即將停在教會門口時。車子陡然急停,漂移了個彎兒。
我心中有了些不祥的預感,而很快的,這預感幾乎立刻應驗了。
一聲聲「砰」後,車窗被暴力突破,一柄槍從車窗處伸著,伸向了鍾雨。
我靠,這麼囂張的嗎?
還有沒有王法了啊?!
我感覺氣血在往頭上涌,但很快的,我透過破碎的車窗察覺到,無數輛車已然將我的車包圍。大庭廣眾之下,竟然如此堂而皇之,就堵在教會面前。
車門被一扇扇打開,我像是恐怖片裡的倒霉鬼一樣,在最後時刻被押出了車外。
我被穿著西裝的人們扶著肩膀,再望過去,我的隨行保鏢們與秘書們都在努力掙扎著,我甚至聽見鍾雨在和他們交涉。
為首的人卻只是道:「我們只是為了順利完成秘書長女士和摩甘比集團的會晤,請你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任何人的。這是個法治社會。」
無數紅衣神職人員從教會中走出,他們震怒地望著眼前的一切,連帶著匆匆趕來的喀左爾臉上也浸染了茫然。
是的,茫然。
他尚且還未懂得權力能用到如何的極致,因此,此刻他只是命令著教會裡的高級人員進行交涉,但很明顯的,交涉早在喀左爾沒有開口的瞬間結束了。
我被押送到了車裡,而我的助手們則被留在了教會。
剛被塞入車后座,我便嗅到了熟悉的,令人作嘔的如同霧水似的味道。餘光之中,我感覺一道瘦削的黑色人影坐在一旁,前座已開啟了擋板,后座之中便只有他噁心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