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他连哄带骗地喝了几口汤,表示自己再也喝不进去了,这才洗了手,又用青盐刷了牙,然后坐在炕沿上看着他。
见他脱了鞋就打算上炕,她赶忙拦住他,“喂,你……这是我的房间!”
“我知道这是你的房间!”他好笑地瞥了她一眼,然后收起自己的铺盖,把自己的铺盖抱在怀里下了地。“知道你会赶我走的,我走就是!”
她的脸一红,抿着嘴唇看着他走到门口。
却见他又停下脚步,扭过身来忿忿不平地望着她,“媳妇,你真的这么狠心?外边天寒地冻的要赶我出去?”
“慢走,不送!”她从炕沿上跳下来,小跑到门口,帮他把房门打开,然后推他出去,干净利落地关门上闩。
被赶出门的宣宸宠溺地瞥了一眼在下一瞬灯光熄灭的客房,随后抬起手,将她刚刚推他出门时塞给他的锦盒举到眼前,打开。
里面是一根赤金镶嵌蓝宝石的簪子,很大方的款式,虽然金簪子有些俗气,比不得玉簪子高雅,但是却比玉簪子结实,不像玉簪子那般一摔就碎,所以应该是很容易就保存个几十年才对。
房间里,传出她轻轻的低语声,“生辰快乐!”
应该是这句话吧,前几天她生辰的时候,他就是这样同她说的,然后送给她一枚手环。
看着锦盒里的金簪子,他有些失望地隔着门板道:“我还以为,你好歹应该送给我一枚戒指!”
房间里沉默了许久,才又响起她的声音,“明年吧,明年送你戒指!”
他忽然就笑了起来,寒风凛冽的夜晚,他像个疯子似的站在一扇紧闭的房门外,笑得十分开怀,“好!那一言为定!”
“快回房吧,天晚了,外边冷!”房间里的她关心地说。
“好!”他答应了一声,很开心地走到隔壁的客房,抬脚把房门踹开,大步走了进去。
就见杜希华一脸怨怼的表情瞪着他。
他忍不住瞪了杜希华一眼,“做什么用这种眼神瞪着我?眼珠子不想要了是不是?”
“你……你坏我家小姐的名节……”杜希华生气地指责她。“书上说,男女七岁不同席!”
“那是我媳妇!”宣宸冷着脸回瞪他。
“还没成亲!”杜希华指出这个严峻的事实。“等回家,我告诉师父去!”
“你小子找抽呢是吧?都学会背后告黑状了!”宣宸不耐烦地把自己的被褥铺到炕头。
“我这不是告黑状!”杜希华为自己辩解。“是你对我家小姐不规矩!”
宣宸却懒得再搭理这个傻小子,而是径自脱了衣裳钻进被窝,“栾英,他再说话就点他穴道!”
迫于黑暗势力的胁迫,可怜的杜希华只好选择了闭嘴。
……
翌日,当他出现在她面前时,已经换了装束。
从前的他总是将一头乌黑的长发编成两根辫子,但是今天的他,却高高地束起了头发。
一根赤金镶嵌蓝宝石的簪子贯发而入,使他看起来增添了一抹成年男子的干练,少了一丝孩子气。
“媳妇,看我的头发,好看不?”他兴致勃勃地问。
她眯着眼睛点了点头,“很好看!”
“是我媳妇眼光好,选的簪子好看!”他的嘴巴很甜,如果不是这两年他时不时地就发挥一下他的甜言蜜语,她真的会觉得他被什么鬼怪附体了。
毕竟,前世的他简直可以被封为“毒舌帮帮主”了,都说沈洛长了一条毒舌,其实他那条舌头也不善良。
虽然因为沈蔚蓝的身子,他们拖慢了行程,但还是在腊月初赶到了都城南八十里的清一镇。
刚好是晌午,几个人决定在此打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