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清净的白云观中,今天来了一对金童玉女般的人物。
“世子大驾,未曾远迎,还请世子恕罪!”白云观主沧为道人年逾七旬,一派仙风道骨,手拿拂尘站在山门外,含笑稽首。
宣宸拱手施礼,“小子冒昧前来,观主请勿多礼!”
“哪里哪里?世子大驾,鄙观蓬荜生辉!”沧为道人冲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世子里边请!托世子的福,王妃才赏下了几两大红袍,德郡王世孙正在用去年的雪水煮茶,世子尝尝。”
“那我今天来得巧!”宣宸说着,顺手挽住沈蔚蓝的小手,笑道。“蓝儿,今天咱们有口福了!”
沈蔚蓝莞尔,并未搭话,只是跟着宣宸一起来到后边的禅房,却见一扇敞开的窗子中,端坐着一个只能用绝美来形容的白衣男子。
一般形容男子,都只能用英俊,美丽是用来形容女子的词,但是看着那样一副场景,除了“美丽”二字,沈蔚蓝发现,她找不到任何可以替代的词。
一袭白色的道袍出尘飘逸地包裹着他犹如谪仙临时的身姿,头顶白玉冠,束住他如黑色海浪一般的乌丝,鬓角几缕散发,手上举着一把折扇扇着炉火。
随着面前茶炉散出的蒸汽袅袅冉冉,将他俊美得不似男子的柔美容颜绽放开来,如雪般冷傲,如梅般高雅,又如海棠般娇艳,如牡丹般华贵,各种气质集于一身,让人恍然这压根就不是尘世间的男子。
沧为观主在禅房门前停下脚步,施礼道:“世子请,贫道告退!”
“有劳观主!”宣宸同他客气了两句,将他打发走,这才顺手推开禅房的门,打量着那个用心烹茶的俊美男子,笑道。“怎么?跑到这里来遁世来了?”
冷傲行头也不回地径自忙碌,出口的声音儒雅得令人陶醉,“不是说你去辽城了?怎么回来了?”
宣宸领着沈蔚蓝一同在屋子里的桌边坐了,开口笑道:“听说你要成亲了,我琢磨着得喝杯喜酒,不然的话,咱们兄弟一场,却连一杯喜酒都喝不到,多冤啊!”
冷傲行执扇的手微微一顿,随后轻声道:“让你白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宣宸轻轻扬起眉梢,“我不知道傲行哥如今竟然变得这么胆小!”
“何苦害了人家!”冷傲行面无表情地说。“我觉得这里也不错,有山有水,还有些雅趣,就此清净一生,也是我的福气!”
说着,他拎起铜壶,将水注入手边的一只紫砂茶壶中。
霎时,茶香飘渺,香气宜人,沁人心脾。
他端起紫砂茶壶,倒出茶汤,清洗了下杯子,又沏了一回水,这才翩然起身,将茶具端至桌上,动作洒然飘逸地坐下,静默片刻,才端起茶壶,倒了三杯茶。
宣宸端起一杯,递给沈蔚蓝,“蓝儿,尝尝!”
沈蔚蓝莞尔,接过茶杯,于鼻端轻嗅后,浅尝一口,再来一口饮尽,将茶汤含于口中,吞咽下去,慢慢回味其味道。
冷傲行淡若如风地笑道:“小姑娘也是风雅之人,学过茶道?”
“不曾学过!”沈蔚蓝放下杯子,淡淡地说。“不过是喝茶,谁还不会呀?”
她一向不喜欢那些大家千金们附庸风雅地搞这些吟风弄月之事,在她眼中,这些吟风弄月之事还不如一个炊饼来得实在。
冷傲行呵呵笑道:“非也非也,这茶可不是人人会喝,有的人喝起茶来,犹如老牛饮水一般,粗鄙得很!”
“茶之一道,本就是给人解渴用的,你觉得,如果渴你三天,一滴水都不给你喝,你还能维持这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大谈茶道吗?”沈蔚蓝面露鄙夷地说,这一番话把风度翩翩的冷傲行堵得干瞪眼说不出话来。
良久,江大公子扭脸看向宣宸,“这就是你的小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