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上书,情词恳
切一些,就写虽然同驸马琴瑟和鸣,但忠君高于私情,若真有牵涉,她绝不会叫他以驸马身份脱罪。
不管宋澜相不相信这样的话,只要她写了,便是自己的保命符——玉随云因有孕而不曾受牵连,皇帝尚要因血脉徇私,她的手书能在朝野之间为自己造出“大义灭亲”的声势,就算宋澜想要借机对付她,也不好下手。
她明知道自己这么做才是对的,但就是不愿意做。
哪怕被猜疑忌惮,哪怕会留下把柄,哪怕会因此而死……
宋瑶风少时任性时,便是这样的执拗脾气,如今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只是本能地觉得,便该如此。
玉随鸥醒来之后,没有同她闹。
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开始关心一些细碎的琐事。
譬如小厨房在哪里,如今还有没有新鲜的燕窝,从前她所饮的燕窝,都是他亲手煮的。
还有园中树木零落,能不能栽一些新的花木?池塘淤泥清尽,可以种些荷花。
石阶上有五大王的诗词,是公主镂刻的,还是当年宋淇刻的?
宋瑶风发觉,自己竟越来越看不懂玉随鸥了。
他是聪明人,说不得比他大兄和父亲还要聪明,若非聪明人,怎么可能在家破人亡之后,面对她这半个“罪魁祸首”,还能维持这样不动声色的平静?
她从这样的平静中嗅出了一些不寻常的味道,于是偷偷吩咐钟意将房中所有尖锐之物都收了起来,又遣了两个小厮片刻不离地跟随着玉随鸥,以防他做出些什么叫她心力交瘁之事。
七月十五是鬼节,夜半阴森,不宜赏月,于是宋瑶风拖后了一日,在十六夜里按照旧例同玉随鸥在园中饮酒。
虽是禁足,但禁军不敢怠慢,这些时日玉随鸥要树木幼苗、要荷花种子,他们都尽心尽力地送了来。
园中沉沉的枯木已被除去,换了他新栽的小苗,初生的枝叶在夏夜的风中轻轻地颤抖着。
宋瑶风为他斟满了一杯酒:“随鸥,你尝,这是我少时埋在府中大树下的陈酿。”
玉随鸥握着她的手,将那杯酒一饮而尽:“果然是佳酿,入口芬芳,竟是一杯便能醉人。”
酒喝尽了,他却没有松手,手指顺着她的小臂滑上去,留下一阵几乎变得陌生的颤栗。
宋瑶风仔细地看着他,从他头顶怕锋利而换的木簪,到他消瘦了一圈的脸庞。
脸庞上的那双眼睛温和哀伤,其间蕴含的眷恋之意与从前相比未改毫分,不知是真的,还是她的渴望为他赋了金身。
玉随鸥伸出手来,将她搂在了怀中。
他的拥抱向来和他一样温柔,从来不曾这样用力过,宋瑶风与他贴得极近,近到连胸膛中的心脏跳动声都混成了一团。
他埋在她的肩膀上,低低问道:“瑶风,你过得快活吗?”
宋瑶风抬眼看向月亮,天际却有一片乌云经过,遮掩了她的视线,她忽然觉得好累,累到连假话都不愿意
再说:“我过得不快活,欢乐的日子,实在太少太少了……”
她答完了,又问:“那你呢?”
玉随鸥迟迟地答道:“我……”
他没有说完,双手下滑,捧起她的脸来亲吻她,宋瑶风闭着眼睛,感觉他有眼泪滴到了自己的脸上。
玉随鸥抱着她回房,同她在纱帐中滚在一起。
二人已经许久不曾这样亲密过了,甚至来不及松下发髻、尽褪衣衫,当他的吻久违地落到她颈间时,宋瑶风想起了自己臆想中不知存不存在的“女子”,心中滋味莫名,不由抬手轻推了他一下。
这微不足道的抗拒却将这个从来没脾气的人激怒了,玉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