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肉身,为逆天所塑至yīn至阳之体,天劫之时,天谴必将随之而来。至yīn者,至阳破之,至阳者,至yīn逆之,天劫天谴,当会yīn阳齐聚。我想到时候威力之巨,便是地仙也难以抗衡,我当尽快寻些至yīn至阳之物,炼成法宝助你渡劫。算来你渡劫之时有凶无险,想必天劫降临当会在我回来之后,你安心在此修炼,不必担心。”晋宇子感到小庄周的人仙劫迫在眉捷,叮嘱了他几句,开始为小庄周有可能凶险无比的天劫作准备。
宋国。都城睢阳附近。
这是一户仕等级的人家。
中原地区常见的居然堂屋之内,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全身缟素跪伏在地。屋子正中是一方长桌,一个新修的灵牌摆放其上。灵牌前燃着香火,烟雾缭绕中,少年以头顿地,指天发誓,父亲大人泉下有灵,儿子惠施愚笨,空负男儿之身,却不能报杀父之仇。我发誓总有一天,要斩下儒门八十三颗人头,敬献于父亲灵前,以告慰父亲在天之灵。”说话之间,少年目光锐利、面sè坚毅,略显稚嫩的却如刀刻般坚定。
“施哥哥,你又在这儿发呆,吃饭了。”门外走进一个和少年差不多大的女孩,清秀的面庞上有一双忽灵灵的大眼睛,顾盼之间,显出一丝淡淡的羞涩。
女孩见少年仍跪在灵前,上前伸手将少年拉起来,“施哥哥,快别发呆了,走了,伯母还等着你吃饭呢。”
少年跟着女孩来到侧屋的饭桌旁坐下。桌边,一个中年妇女抬头看着少年,“施儿,你又去琢磨为你父报仇的事了。别再胡思乱想了,你是斗不过儒门的。上次在楚国,包括前钜子孟胜和你父亲在内有八十三人,尚且全被儒门那些人杀死,门中圣人都没来得及救援。我听说圣人一怒而走,至今没有消息。你一个刚化出元神的小孩子,拿什么和人家斗。”
“不管如何,杀父之仇我一定要报。鸦鸟夜啼,孤狼啸天,天地难灭吾心。明天我便去正式入门,请钜子授我门中高等心法,等我法力有成,定将亲自去找儒门报仇。”少年举目远眺,看着门外青天,一字一顿地说。
“施儿,我知道你的决心,但你父亲生前曾说过,墨家之道jīng髓是非攻,长于防守而短于进攻,所以才在与儒门的争斗中处于下风。你心怀仇恨,又如何能领悟墨家jīng髓,即便钜子授你门中高级心法,不悟jīng髓,你又如何报得父仇?”中年妇人叹了一口气。
少年不再说话,低下头闷头吃饭。
女孩一对乌黑的眼珠在中年妇人和少年之间转动,几次张口yù说,却始终没有说话。
饭桌前,一时间静了下来。
少年名叫惠施,父亲叫惠普。惠普与这名女孩颜葵的父亲颜泽同为墨家弟子,一直跟随前钜子孟胜呆在楚国,前一次在楚国阳城儒门调虎离山,然后突然大举袭击孟胜等人,八十三名墨家弟子全部战死,这其中就包括孟胜和惠普、颜泽等人。噩耗传来,颜葵母亲受不了打击郁郁而死,留下十五岁的颜葵独自一人。
阳城之役,惠普同时战死,惠施也母亲悲愤交加。惠施更是指天发誓要寻儒门报仇。
惠、颜两家平素便十分交好,这一次颜泽夫妻先后离世,颜葵无处容身,惠施母子便把颜葵接来同住。
颜葵与惠施两人自小便在一起玩耍,是青梅竹马的玩伴,两家早就有意让两人结为连理,惠母将颜葵接来,便有着照顾儿媳妇的意思。
惠母自身也是墨家弟子,深知报仇不易,不愿儿子平白地落入虎口,一直在试图劝说儿子报仇的念头。奈何惠施报仇心切,根本听不进母亲的劝慰。
仇恨就象种子,一旦发芽,便很难再停止生长。
惠母无奈,见儿子坚持,也就不再劝惠施打消报仇的想法了。但她深知,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