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一处桃树下,不往从背包里拉出秋千,“荡秋千玩吧,把你的破马收起来。”
“开玩笑,我这是破马。”
不往笑了笑,眼看着嗣音利落地坐到秋千上,点他查看装备,那坐骑卡上赫然写着:里飞沙·踏秋。
“哦哟,还是里飞沙哦,好厉害的样子。里飞沙都不要钱的吗?怎么点谁谁都骑着里飞沙的样子啊。”她半开玩笑地拖长了声音说道,又一边看一边念叨着:“嗯,装备分很高,外观儒风,然后……”
她愣住了。
是看错了么?
不往关掉他的个人信息窗口,又重新点开查看装备,把鼠标放到了情缘那个选项上,轻轻一点……
洺西。167天3小时。
☆、第几炉香
不往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的疲惫,好像有许许多多狰狞的小人一下子蜂拥而至跳到她的脑袋里在大声尖叫地嘲笑她。每一个都咧开嘴大笑着,指着她的鼻子说她是蠢货,说她的爱在心头有多么不值。
“你怎么了?”
她骤然听到嗣音的声音,一股剧烈的寒气从心底升腾起来,死死压住了一切翻滚的情绪,轻声说:“没什么事,我有点困了,睡吧。”
嗣音自然不会相信,“你不愿意说么?”
“我说我困了。”她抑制着喉咙口的热辣,把那句本该大声吼出来的话化作一句带着无边疲累的,“睡吧。”
“好。”
不往光速光了电脑,把自己丢在床上,她将眼睛压到枕头里,一直额头用力,可以感受到夏天的凉竹片条抵住了她的眼皮。她还是继续死命地用力,直到咸涩濡湿的感觉从眼周边蔓延开来,她终于停止了。
她面无表情地靠着墙蹲坐在床上,睁着眼睛看黑夜。
手边的手机响起来企鹅消息的提示音,她猜都不必猜就知道那一定是嗣音。可从眼睛里流出的泪水就像是一根根的尖刺,扎在她的手臂上手肘间,痛得她一双手无力去摸手机。她只有屈起膝盖将自己抱起来,轻轻说着:“没关系,不要哭了。”
然而哭得更疼了。
不往蓦地生起气来,咬紧了牙关,瞪着黑暗的房间,“不要哭!”她声音大起来,边说边喘着气,泪水没有那么汹涌,但依然还是从脸颊上滑落。
她于是更生气,忍不住把头往墙壁上重重一撞,恨道:“头疼你哭不哭!你拓麻为了他哭!你做人就是贱!”
脑袋里那些狰狞肆虐的小人赢了。
不往冷了脸,任凭泪水以它开心的方式流淌,拿起手机解了锁,“你真的不想跟我说说吗?”
她笑了笑,“今天不想说。”
“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说?”
“我说了今天不想说!”她按手机的手颤抖起来,“今天说,没有任何好处。睡吧。”
良久,嗣音说:“好。”
不往把手机放在床上,拿脚一下一下轻轻踢着它,一点一点把它踢到了床边缘,又停了一会,突然生出一脚,把手机踢到了地上。黑暗的房间里,发出咣一声落地的声音。
她为着自己话语里的保留感到万分的悲切。
“今天说,没有任何好处。”
她为着自己给他留的一线生机而感到不齿。
她为着自己点到嗣音时,竟无法把他拉黑的不忍而痛彻心扉。
不往终于觉着了,她这个软弱的女人。
这一夜,她没有睡着。必然是睡不着的。
从前是看书看到忘了时间,一转头就是东方大白。而这一夜,她眼睁睁看着房间里的黑夜一点点褪去,直到窗帘布一点点接收晨光,直到房间里大亮。
头疼得快要炸裂了。
她和往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