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個名字,努力回想,徒留一種感覺,刺刺痒痒的,他們說,這種感覺叫「愛過」。
他笑了笑,猛吸了一口煙,抖了抖手上的結婚請柬扔到桌子上,長腿交疊,仰靠在電腦前的轉椅上,苦笑著搖搖頭,覺得自己真他媽矯情。
屋頂的白熾燈照得他一陣眩暈,開始放空。
曾經折騰了那麼久的他,大概怎麼也不會想到,有一天這個姑娘的名字與另一個男人並排出現在一張紅色請貼上,自己竟然會如此淡然,換句話說,如果一打開電腦,她的名字從騰訊新聞的彈窗里跳出來,他可能也只會默默的選擇關閉。
就這麼放空著,他已經被遊戲裡的怪物打死了一次又一次。
肖逸閉上眼睛,又睜開。
他拿起手機,想了想,沒有她的號碼,就找到了她男人的。
電話響了幾聲才接,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清和的聲音。
「你好。」對方知道是他,禮貌之後給了他留白。
「陸先生,我是肖逸。」電腦屏幕傳來的光,在黑暗的臥室里隱隱約約照亮了他的輪廓,他雕刻一般的下頜隱隱有生長了一天的鬍渣。
「您好。」對方的「你」字換成了「您」,是刻意強調的尊重。
「你們的婚禮我就不去了,最近很忙。」肖逸抬起頭,看了看天花板上的吊燈,眯起眼。
對方低聲笑笑:「沒空抽身,情理之中,理解。」
肖逸也不是悶葫蘆的人,也半開玩笑著說:「只能祝你們倆新婚愉快了,支付寶帳號發給我,禮金還是要到的。」
「那就謝謝了。」對方沒有贅述客套話,肖逸也默默的收了線。
肖逸放下電話,背心脫掉,露出精裝的上身,褲子落下,他踩著大大的拖鞋走進了浴室。
水流嘩嘩的響起,玻璃浴室里瞬間掛滿了水汽。
簡單的沖個涼,肖逸從浴室里出來,手機就放在浴室旁的魚缸前,他隨手拿起來,打開支付寶客戶端。
給陸立風和姚星辰夫妻轉了帳,肖逸在禮金上寫道「祝新婚快樂,百年好合」,然後按下發送鍵,「嘩啦啦!」虛擬的錢幣聲嚇了他一跳。
支付寶轉帳記錄還有一個人的名字出現在眼前——池穆。
池穆受傷以後,每個月,他都會從薪水裡抽出兩千塊錢打給他。
池穆的父母並不知道這個顯示「逸」的人到底是誰,也不敢提現,直到這陣子梁美仁從新回到池穆身邊,她才發現這件事。
梁美仁曾給肖逸打過電話,問他為什麼,雖然知道他們是好兄弟,但月月寄錢,沒有幾個人能夠做到。
肖逸說,是我欠他的。
當人們經歷了殘酷的事,無法接受的時候,經常會想到如果。
這些年,肖逸不止一次的想到這兩個字,如果。
如果當初他推門進去,只要推門進去,那麼現在的池穆,說不定正在手術室里忙碌著,依舊英姿颯爽,才華洋溢。
肖逸永遠記得那一天。
那是他和池穆冷戰的第二十天。
因為一個女人。
梁美仁和池穆的事鬧得人盡皆知,那一陣各種傳言像是病毒一樣擴散,人們太喜歡這樣狗血的劇情了,平日裡表面稱讚暗地裡嫉妒的俊男靚女,終於被擊破了完美的表象,大家終於可以安心了,終於可以因為自己的平凡而感到一絲慰藉。
肖逸因為罵了梁美仁而挨了池穆一拳頭,兩兄弟第一次紅了臉,陷入了冷戰。
肖逸那時候為了攢錢,生活很拮据,每到月底連買煙都捨不得,偏偏寢室里有個愛貪便宜的室友毛峰,經常問肖逸要煙抽,年少的肖逸想出一計,每次毛峰要煙的時候,他就抽出一根,然後把煙盒往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