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住手!」姚星辰匆匆忙忙的趕過來,臉色已經變得慘白焦急。
陸立風正欲離開的步子停了下來。
「那是我埋的!你們誰也不許動!」姚星辰拼命的將那些蹲著的男孩子一個又一個的推開,走到花瓶前,蹲了下來。
「這是我家插花用的花瓶!你們都散了吧散了吧!」她說話的時候有些著急,但卻破天荒的乾笑著,似乎在討好這幾個孩子。
那時候家家都愛在窗台上書桌上擺幾個插花的花瓶做裝飾,那陣子又盛行盜墓遊戲,姚星辰因為貪玩在地上埋了個花瓶也很正常。
陸立風定睛一看,她手中抱著的花瓶,絕不是等閒之物。
他走上前去,單腳向前,蹲下來,仔仔細細的看著她抱著的花瓶,本想逗逗她的,卻在看清那花瓶的器形和色彩之後,臉色一變。
他自小在爺爺那裡長大,東西一過眼,他便知道不凡,姚星辰手中所抱的是罕見的葫蘆瓶,這種器型十分罕見,再仔細一看,這葫蘆瓶的器身通繪葫蘆藤蔓綿延,枝葉茂盛,果實碩大,在配上葫蘆的瓶身,簡直世間罕見,儘管一時辨別不出更多的信息,但陸立風立刻就斷定,這東西絕不是姚星辰的。
「你在撒謊,這是一件古董。」他站起身,氣定神閒的拆穿她。
所有人都一驚,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姚星辰抱著瓶子驚愕的看著他,眼裡的憤怒很快變成了驚慌,甚至是哀求,但年少的陸立風讀不懂她的意思,只覺得她的謊言被拆穿的樣子,真的很有趣。
「立風,聽說你在北京跟你爺爺研究古董特別厲害,你真的看得出這是古董?」圍觀的一個大人問道。
姚星辰完全傻了,緊緊的抱著瓶子不撒手,陸立風低頭看著那花瓶。現在想來,陸立風覺得,當時的自己真的沒有多想,年少氣盛的他,不過是喜愛在心儀的姑娘面前賣弄的少年罷了。
「這青花,藍妍深沉,釉面肥厚,底部澀胎無釉,見明顯墊燒痕,自然古樸,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元代青花琢器的典型。」
話音剛落,人群譁然!
「元代的啊!」
「是啊!我看著瓶子也不俗!」
「不會姚堡生真的去盜了墓,把挖出來的寶貝叫女兒埋了吧!難怪警察在姚家搜了個遍,也沒找到任何證據!」
陸立風聽見人群里有人這樣說,再低頭看見姚星辰正眼裡含著淚,抱著古董瓶子顫抖著看著他…
陸立風一愣!此時猛然想明白了什麼,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然而一切已經為時已晚。
「這是我家插花用的瓶子…」姚星辰再次固執著仰起頭看著陸立風,無奈年紀小,抗壓能力實在弱,被人們這樣圍著,眼淚就不爭氣的泄露了所有的謊言。
陸立風清楚而深刻的記著,姚堡生被帶走的那天,姚星辰哭著在後面追車的情景。
姚堡生戴著手銬,被警察押上了車,陸立風和二叔就站在門口,與圍觀的人站在一起。
二叔的臉色很不好,一直在抽菸,他看著警車的方向,失神的說:「手銬…銬不住他的。」
上車之前,陸立風看見姚堡生回頭看了姚星辰一眼,沒說話。
警車開動,出了軍區,姚星辰掙脫開她母親的束縛,哭著追了上去,風一樣,跑得很快。
「爸!爸!」
「爸!」
圍觀的人那麼多,他們母女,孤立無援,而她哭喊得撕心裂肺,每一聲都像是一把槍,爆了他的心臟。
陸立風很想衝過去,把她拉回來,替她擦一擦眼淚。可是他深知,自此之後,他都會是間接害死她父親的兇手而她,再也不會和她有任何的交往。
聽說,悲劇就是在那天發生的,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