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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定了定神,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心想:“易先生到底是她的亲生父亲,她应该知情的!”当下握紧她手,说道:“玉妹,昨夜我曾跟你说过卓玛姑娘的事。那位为了避仇而隐居在大雪山的汉族高手,也便是卓玛兄妹的授业师父,江湖人称‘一鹤冲天’。他姓易,名字叫做易风扬,是崆峒派的大侠!”
婉玉闻言登时神色大变,霍地站起,身子簌簌发抖,心情激荡之下,竟说不出话来。
秦川起身扶住了她,说道:“百里伯伯曾经跟我说过你的身世。我听峨眉派的白眉师太也说过,崆峒派当年被魔教所灭,仅余下易大侠一人远遁大雪山。易大侠收了卓玛和多吉两兄妹做徒弟,在藏边一带做过不少行侠仗义的好事。不过,他,他……后来被仇家所害,现在可能已被多吉葬在大雪山了。”当下将所听闻的关于易风扬的事详细给婉玉说了。
只见婉玉神情木然,双手冰凉,不自觉的紧紧反握住他手,胸口起伏不定,过了良久,才轻轻靠向他肩膀,缓缓闭上双眼。
秦川揽住了她腰,将她扶到床边,道:“玉妹,要不你先躺一会吧?”婉玉默默地任他脱了她鞋子,躺倒床上。这间客房本是张标之妹张雨茗的闺房,陈设虽不及风月楼之华丽,却也精致雅洁,颇为考究。
秦川帮婉玉盖好棉被,熄去了烛光,一如昨夜般搬了张椅子放在床边,趴在床头守着她安睡。
是夜星月在空,清辉洒窗。秦川借着微光,只见婉玉睁大双眼,望着绛罗帐顶,殊无睡意,心想:“她虽没有哭,心里却更难受。”又想起了卓玛:“不知道她在峨眉山是不是也在想着家仇,想着她哥哥,或者偶尔会想着我?”
如此沉默了良久,婉玉忽然坐起身来,道:“川哥哥,从今往后,我要让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我易婉玉是大侠易风扬的女儿,我要让杀害我全家和我爹的坏人血债血偿!”
秦川听她语气中充满一股极深的怨毒之意,呆了一呆,想要劝解慰抚,一时又不知如何开口,迟疑片刻,道:“那黄蜂帮的仇氏兄弟作恶多端,虽然已被沐前……沐长风教训过,如若他们胆敢再做坏事,我也决不会饶恕他们。说起来都怪我,我昨晚本不该放过他们的!”
易婉玉摇了摇头,道:“这件事如何能怪你。川哥哥,我想起来了,昨夜你说沐长风跟汉中双蜂决斗之时,曾提过有甚么事交待他们去办,是也不是?”
秦川点头道:“是啊,记得后来我还问过沐,沐长风,他好像说没甚么事,只是让黄蜂帮一干人收敛一下!”易婉玉哼了一声,冷笑道:“只怕没那么简单,我怀疑他另有企图。”秦川道:“甚么企图?”
易婉玉道:“沐长风在江湖上人称‘千古狂客’,武功深不可测,可是关于他的底细却无一人能说得出来。本帮和丐帮算是江湖上耳目最广、消息最灵的了,但义父和丐帮的顾帮主对其人却所知也是极为有限!”她轻轻叹了口气,借着月光望着秦川,喃喃说道:“害死我爹的是仇氏双蜂,灭我崆峒的又是魔教何人?”
秦川道:“二十年前魔教连破三帮六派的事我也听人说过,可是当时魔教不也被名门正派联手围剿殆尽了吗,我还听说魔教的‘圣殿’已被付之一炬,所有的魔头尽数伏诛,那些小喽罗也纷纷作鸟兽散了。”这些事皆是他幼时听兄长们闲聊之时所说,他所知亦不甚详。
易婉玉道:“我也听义父提起,当年魔教灭亡时,各大帮派也元气大伤。江湖上倒也平静了二十多年,可是似黄蜂帮仇氏兄弟这样的恶人不也在这些年猖狂起来,无人敢管了吗?”
秦川默然,想起江湖上的纷争仇杀,心中立时涌上一阵厌倦之情。当年正邪相争之时他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