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骊桐却已经从悲愤中醒悟出来,赶紧拉他一把道:“德重兄,谨言,这可不是在家里!”经他提醒。商德重也有些后悔道:“心里憋屈胡言而已,大伙全当我放屁。”但已经有人记在心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翻出来恶心一下他。
秦雷见众人神色各异,淡淡道:“我早就有言在先,言者无罪,若是谁不识相,把这事儿当了真,或者日后拿来构陷商兄弟。城南二十里的乱坟岗子,就是他下半生的栖身之所。”声音虽轻,但透着十分地威严铿锵,让人毫不怀疑他会说到做到。
若不是常年浸淫于权势之中,单凭装腔作势,是不可能达到这个效果的。一干儒生这才知道,这位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无害好说话。赶紧忙不迭地表明心迹道:“怎会怎会,同仇敌忾!”
秦雷回头望望其余几桌。眯眼笑道:“不如大家跟我一起喊个话,喊了就算同仇敌忾了。”众人不明所以,纷纷问道:“什么话?”
秦雷一招手。秦泗水赶紧凑过来,秦雷便附耳吩咐几句。秦泗水为难道:“不好吧?俺很低调的。”秦雷轻笑道:“你也可以喊李浑是个王八
秦泗水皱着菊花脸,郁闷道:“还是前者吧。”说着突然举手大喊道:“文彦博是个老乌龟!”
一室皆静,整个三楼落针可闻…众人看怪物一样看着秦泗水。秦泗水欲哭无泪,挠挠头尴尬的指了指秦雷道:“是我家公子让俺喊得…”
众人顺着他的手势,望向面色温和秦雷,只见他起身平静道:“各位!看衣着,大家都是赶考的举子,当知同类相伤乃是最为羞耻地事情。”说着指了指楼梯口,微笑道:“我的卫士已经将这一层封锁住了。没人知道上面会发生什么,只要大家不回去乱说,喊一喊又何妨?”他这话暗含威胁:老子已经把这占领了,你们要是不听话就不用走了。
一干读书人最是敏感,怎能听不懂秦雷的弦外之音呢?而且他们听了两人的讲述。也对文彦博一肚子不爽,心里早就腹诽开了。若不是顾忌文贼的滔天权势,不用秦泗水领唱,他们便会破口大骂起来。
众人想骂又不敢骂,一时间颇有些踯躅。
但总有人敢为天下先。只见涂恭淳霍地站起来。把杯子一摔,扯着嗓子道:“若要靠舔别人屁股沟中第。老子宁肯回家种地!”说着大喊一声道:“你们怕文彦博,我可不怕!文彦博是个老乌龟!”
乐向古拊掌赞道:“果有烈士之风,吾当和之,”说着也扯开嗓子道:“文彦博、老乌龟、生个儿子叫龟儿子、生个孙子是…”秦雷有些奇怪,这家伙怎么看着跟文老头有仇似地?
“龟孙子!”辛骊桐哈哈笑道;商德重乃是他的至交好友,当然要力挺。
见他们骂开了,别人也跟着你一言我一语地骂起来,渐渐地竟成了讨伐文贼大会一般。
秦雷看着方中书笑道:“大家都说了,方兄为何沉默不语啊?”
方中书呲牙笑道:“学生在构思一副对子,却要乐先生相和。”
乐布衣笑道:“乐意之极。”“上联是,众进士上等威风,非要认贼作父!”只听方中书贱笑道。
“下联是:文丞相下流卑贱,全家都是乌龟!”乐布衣眼也不眨,大声笑骂道。
第三二七章 数钱数到手抽筋
一场闹剧过后,众人也没了兴致,便纷纷起身告辞。秦雷问明了几人的寓所,与他们约定改日再叙,也与乐布衣晃晃悠悠的往清河园走去。
“老乐,你今天咋了?”秦雷轻声问道:“怎么一提文彦博就跟吃了呛葯似的?”
乐布衣解下腰间黄澄澄的酒葫芦,灌一口抹嘴笑道:“八字不合,听着就来气。”
秦雷不信道:“骗谁呢?当我是乔云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