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在城门处罗素绡就一直没有露面,现在更是躲在金姨娘身后,根本没有与他这个哥哥打招呼,罗旭初也只是以为妹妹长年不与他在一起,生疏是自然的。
听罗旭初说到罗轻容,金姨娘眉头一动,无奈的笑道,“旭哥儿说的是,你们姐弟三个,以后自然要多多亲近,唉,二姑娘年纪小小,竟然劳烦她出面忙活,我们绢姐儿可是感激不尽,”
“都是自家人哪有什么感激不感激的,”罗旭初一心将罗素绢当妹妹,却并未将金姨娘放在心上,在他自小受的教育里,甚至生母对他的教导里,姨娘是半个奴才,跟他和两个姐妹根本不是一回事,“父亲不在,府里的事情一向都是二姐来打理的,妹妹此番回来,自然要与她安排住处。”
看来真如那些家仆所说,这武安侯府还真是罗轻容当家了,金姨娘不由心中一喜,张氏一来就容不下她,对罗素绢也是不冷不热,平素根本不见这个庶女,自然也不会对罗轻容这个嫡长女有什么好印象,这两人若是对上了,怕会有好戏看了,而她,越乱,才越有机会,金姨娘才二十不过,这一生可不想就那么独守到老。
“父亲,”这个父亲虽然痴爱张兰,但对她这个女儿一向不薄,想到自己和他都因为信了一个女人的话,最终落了个抄家身死的下场,“女儿见过父亲。”罗轻容深深拜了下去,眼泪却止不住落了下来。
“快起来,你身子可好些了?”当年办完妻子的丧事回辽东时,他心里最愧对的就是这个女儿,高氏留给他的唯一骨血,几年不见,她已经出落成了个大姑娘,如一株水仙一样盈盈立于自己眼前,罗远鹏不由想起妻子的模样,高氏是他自己求娶的妻室,也是他最终能越过更得罗老夫人欢心的罗远鹄得到武安侯爵位的一大助力,想到高氏,他语气又放软了几分,“真是长大了,咱们先去给你祖母请安,”说着情不自禁的牵了罗轻容的手向清泰院走去。
丈夫还是头一次忘了自己,张兰心里一酸,旋即又淡淡一笑,她不相信古人这种盲婚哑嫁下有多深的感情,何况罗远鹏又常年在外,听说跟他的前妻更是聚少离多,当然,他对女儿好也不是坏事,说明这个男人还是有人情味儿的。
这个叫罗轻容的“嫡女”大概八…九岁左右,可完全不像张兰见过的那些任事不懂的女孩子,除了个子小些,身体还没长开,但挺直的脊背和从容的步态没有一点儿孩儿气,浅绿浅裙将小小的身躯衬得如同一竿翠竹,让张兰不由暗暗惊心,难道这就是“大家闺秀”?可罗素绢怎么从来没有给过自己这种感觉?
感觉到似乎有一道目光注视着自己,罗轻容不由自主的挺直的后背,被父亲握着的手不安的动了动,她知道,这是张兰在打量她,刚才她刻意不去看那个女人,也没有主动去给她行礼,既然父亲忘记了,自己年纪小,偶有“失礼”也不为过,想到自己最后那几年的日子,她心里有些发抖,根本不愿意再一次面对继母,但罗轻容心里清楚,该来的总会来的,片刻之后的清泰院,她依然是要认下这个母亲的。
“奴婢见过侯爷,”李嬷嬷一看到罗远鹏一行进院子,急忙迎了过来,“老夫人天不亮就起身了,一直等着呢~”
“母亲身体可好?”罗远鹏与嫡母并不亲近,想到以后又要与这位母亲朝夕相处,心里便有几分烦躁。
“多亏有二姑娘日日陪着,虽说比往年清减了,但精神还好,”李嬷嬷跟了罗老夫人一辈子,怎会不知道这对母子的心绪?
“快进来吧,”罗老夫人一听到门外的说话声,便扬声招唤,“快来我看看~”
“母亲,”罗远鹏看着满脸老态的罗老夫人,喉头一哽,倒头跪下,“儿子不孝~”他的生母钱姨娘早早离世,如今看到嫡母憔悴成这个样子,罗远鹏心里满是酸涩,对罗老夫人的那些怨念似乎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