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白松等人不來,也不會導致桑圭和薛偉民那邊有所暴露,他們兩個還是能在之前的工作場所接著工作。雖然是這次的任務與白松無關,但是之前的打擾是實實在在的。
桑圭看道白松,非常激動,掙扎著就要起身,王華東和白松連忙阻攔了他。
「我能下床,我知道是你救了我」,桑圭雙手合十:「大恩啊!」
「你求生的欲望其實非常強」,白松真的是有些佩服桑圭,桑圭其實一點都不想死,那種情況下能抱緊他,這不是說說而已:「只可惜……」
白松看了一眼桑圭的腳。
「我還活著」,桑圭居然扭了扭腰:「你看,前天晚上,我都不敢想,我被抓了之後,他們給我下藥,是想利用我藥後的那種渴求來逼我供述。說實話,我也有些怕,我不怕死,我怕……我不是人了。」
桑圭接觸過太多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讓他變成那樣還不如死了。
「我大概聽說過那種戒斷症狀有多難受」,白松嘆了口氣:「看你那個樣子,他們第一次到底是給你用了多少藥啊……」
「不說那些了,來這邊有藥物治療,我能挺過去」,桑圭意志力真的很堅定:「活著,哈,真好。」
「這次回去之後有什麼打算嗎?」白松問道。
「我其實……憋了一天沒說話,我就嘮叨幾句。我這個人啊,其實是個挺自卑的人,我看過一個心理學家的理論,他叫阿德勒,他說自卑感是所有人類努力的來源。他還說自卑感是決定人前進的力量,不管自卑是真實的還是想像的,個體為了補償自我的自卑而不斷發展。」
說到這裡,桑圭停頓思考了幾秒鐘,接著開始講了他和薛偉民的故事:「你們之前說老薛可能有問題,為啥我說他沒問題呢?我是最了解老薛的。你看我和他這個任務,你們覺得,一般人會過來嗎?五年啊,危險暫且不說,就這五年,在家人眼裡就像是蹲監獄了似的,還要牽腸掛肚。」
「我家庭條件很差,從小就是個自卑的人,當了警察之後,我第一次嘗試追求我喜歡的姑娘,但是她並沒有看上我。我知道,她不是看不上我的錢、地位,她是不喜歡我這個性格,覺得我做事沒擔當,沒有底氣。那時候我不懂,我以為就是我不如別人,現在我明白了,其實底氣這種東西……我一說你們也都明白,窮人哪來的底氣嘛。」
「我們不像很多人想像的那般,有著神勇的技能。咱也不要說什麼好聽的,說實話,這個活,一般人來不了。但凡是30歲的有經驗的刑警,還得掌握這邊語言的人,有幾個能拋棄家庭過來五年?在南疆,懂這裡語言的警察並不多,這一點我和老薛算是比較驕傲的,我們算是人才。人才,就更不願意來了,時間太久了。我一直沒有結婚,算是比較另類的人,我來這裡,是為了尋找我人生的答案,這三年沒找到,這次我找到了。」
「白處長,我沒你們那麼牛,我了解過你的過往,我和你也接觸過,你自己總覺得沒什麼,但是你的經歷在一般人看來就是傳奇。我也夢想過成為你那樣的警察,當然,現在不可能了,我領導的意思我也知道了,我會病退。這也蠻好的,退休之後,我想去當一個鄉村教師,我覺得這很有意義。在生死之際我想明白了。」
「至於薛偉民,你不用擔心他有問題。你們很多人可能不知道他的過往,他父親,就是犧牲在禁毐一線的警察,你們覺得,他會為了錢和誘惑放棄尊嚴嗎?」
「什麼?」白松聽到這裡還真的吃驚了:「怎麼可能?這我應該知道的!」
「我們這一行,隱姓埋名的很多很多,死了之後不能公開的也不少。當然,如果你們對他仔細核查,是有權限看到的,但是日常聊天你們不可能知道的。」桑圭道:「我說了,不是一般人,是不可能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