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村子快兩天了,白松明顯感覺到了那種「自私」的民風。
外來務工的人員並沒有想像的那麼團結,除了極個別的可能是關係真的很好,大部分人都是緊閉房門,日常老死不相往來,和城市的小區沒什麼區別,一點都不像農村。
老闆給白松說了幾個人,白松邊吃著大餅,邊打電話聯繫。
這邊打工的基本上都是兩種活,體力活和技術活。實際上都是體力活。
臨近過年,雖然說很多人選擇了回家過年,但實際上用工量也急劇減少,工地因為天氣原因都停工了。
這兩年上京環保治理的厲害,這種少雨的冬季很多工地都不施工。
所以,白松問了問幾個附近找工人的工頭和散工,最近都不招人,而且也都沒有見過姜保林。
白松之前接觸老張的時候就有感觸,姜保林這個人根本就不會處人際關係,基本上屬於半混蛋狀態,不然人得混得多差才能窮愁潦倒到遇到朋友15元都借不出來?
所以,這個村子裡即便有姜保林的老鄉,也不可能對他多好。
到了下午三點多,白松查完了所有的散工的領班,都沒有發現線索,這就意味著姜保林並沒有打工的準備,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他要麼已經走了,要麼準備走。
下午五點多鐘,白松五人回到了飯店,其他的師弟師妹都讓他們先回去了。
「師兄,我們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楊璐道:「我讓大家都回去了,這邊打車太費勁了。」
「有沒有讓大家打車的時候順便問問?」白松道。
「啊,沒有」,楊璐一下子想到了什麼:「等會兒,我現在就在群里跟他們說,他們都說剛剛走不久。」
不到五分鐘,都反饋回來,沒有這種消息。
就在這時,有兩個人進來,點了兩碗面,坐著就在那邊瞎侃。
「這他麼老李還真敢,這都敢去,還真能拿到錢。」其中一個人道。
「別提昨天的事情,就說今天,好多小年輕的打車去地鐵站,咱倆這都沒趕上。」
「這才幾個錢?十撐死了,老李這一趟六七千啊!」
「要我說老李就是個瘋子,這錢我反正是不敢賺。」
白松在一旁聽著,立刻發現了問題,連忙過來詢問怎麼回事。
這幾個人說的費勁,把老李的電話給了白松,白松才明白咋回事。
姜保林現在已經到了黑省齊齊市了。
昨天早上,姜保林在村口找到老李,說要打車去遼省奉天市,多少錢,老李隨口說4000塊錢,結果姜保林問他3500行不行,老李說行。
姜保林說,我現在沒有一分錢,但是我姐夫有錢,我姐夫歲數大了不懂網絡啥的,你只要把我到奉天市,我保證給你3500。
老李是肯定不信的,但是他感覺姜保林很真誠,而且打電話給姜保林的姐夫,那邊也給了保證。
老李是這裡的司機里心腸最好的一個,加上他本身就是吉省人,也有回家過年的打算了,合計了一下,就賭了這一把。
從昨天上午出發,晚上就到了奉天市,然後真的拿到了3500元錢。
姜保林一共找姐夫要了7000塊錢,就跟老李說,能不能跟他繼續北上,把他送到齊齊市,再給老李3500。
老李看姜保林手裡確實有錢,就信了,心想反正自己是吉省的,去黑省再回來也不算虧,於是當晚沒有停歇,直奔齊齊市。
今天早上的時候,車子到了距離齊齊市幾十公里的扎龍服務區的時候,姜保林說能不能給3300,就在這裡下車,老李就同意了,拿著錢就下了高速折返吉省了。
這會兒已經睡了一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