栋见这名军政官风趣,学识渊博,便为军政官配备了一匹战马,每日并辔而行。
一阵狂风袭来,数里长的车队,立时被包裹在黄沙之中,显得影影绰绰,让郑嘉栋不由自主地前后张望了一番,叹道:“从东胜至鹿城(今包头),长达两百里,一路风啊沙的,幸亏有一条硬基路,从东胜直直通往鹿城,倒不用担心迷路。这条路直得奇怪,又硬得奇怪,什么时候什么人修了这么一条路?”
军政官回道:“这条路,就是‘秦直道’,从咸阳一直通往鹿城,一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都不转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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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直道?”郑嘉栋大吃一惊,道:“难道是几千年前的秦始皇修的?通往鹿城,几千年前秦始皇就把路修到了鹿城?”
军政官点了点头,道:“正是秦始皇所修!战国时,赵武灵王北击匈奴,在鹿城这个地方置九原县,并在阴山修筑长城,抵挡匈奴南下。后来匈奴趁秦国忙于统一全国,无暇北顾,遂趁机南下,兵锋直抵榆林一带。秦始皇统一中国后,派大将蒙恬北击匈奴,在鹿城置九原郡,又令蒙恬监修秦直道,将势力一直拓展到阴山脚下。”
郑嘉栋怔怔不语,良久,方叹道:“秦朝时,汉人强悍至斯,真是难以想象。后来,汉唐虽为中原鼎盛之时,势力也难以拓展至阴山脚下,可见一代不如一代!哎……”
军政官见郑嘉栋郁郁,笑着驳道:“郑将军不必妄自菲薄,关于汉唐难以将势力拓展至阴山,行知学刊上倒有一篇文章专门分析原因,讲得颇为有趣。”
“哦?”
军政官指了指郑嘉栋脚下的马镫,问道:“郑将军可知马镫何时出现?”
“马镫?这东西不是自古以来就有么?谁知道什么时候出现?”郑嘉栋疑惑地问道。
“据行知书堂的教授考证,马镫就在秦汉交替的时候出现!也就是说,当初蒙恬北击匈奴时,匈奴人尚未配备马镫,光溜溜地趴在马上而已!”
郑嘉栋大吃一惊,怔怔地问道:“这怎么可能?没有马镫,如何射箭、劈砍?”
军政官笑道:“可不是?所以,蒙恬率领步兵,端着弩机,可以轻易地将匈奴人逐离阴山,而到了汉武帝时,举全国之力,又拥有卫青霍去病等数百年难以出现的优秀将领,却不能将匈奴人全部逐离阴山周边。原因无他,就是因为匈奴人学会了用马镫,机动性大为提高,难以彻底剿灭。”
郑嘉栋默然半晌,回道:“想不到小小的马镫,居然这么重要!难怪中原数千年来,一直被胡人搅得鸡飞狗跳。”
军政官神秘地笑了笑,道:“马镫让胡人取得了对汉人的绝对优势,不过,我荆州军的火炮、手雷、火枪,又让汉人取得了对胡人的绝对优势。郑将军可曾听闻岭北四部在短短一刻钟内,被手雷炸死了数千骑?”
武卫军手雷战曾轰动了草原内外,郑嘉栋哪有不知之理?并且,作为一名优秀的将领,郑嘉栋也时常琢磨经典战例,迅速发现了手雷的致命弱点。
郑嘉栋道:“手雷固然是利器,但是这玩意贵得吓人,对辎重的要求也高得离谱,如何大规模应用?”
军政官回道:“手雷贵,霹雳炮就不贵了?我荆州军照样不要本钱地往鞑子阵中射开花弹。至于运输,嘿嘿,郑将军就别担心啦……”
军政官故意卖了个关子,停了下来,直把郑嘉栋的心挠得痒痒的。郑嘉栋道:“钱老弟凭地不痛快,有话直说就是!”
军政官将嘴凑近郑嘉栋的耳朵,压低声音道:“郑将军可曾听闻方城至叶县的钢轨路?四匹重型挽马,拉着数百石货物,可日行八百里!西安至鹿城,长约一千五百里,如果沿着秦直道,修一条钢轨路,两日就可以从西安至鹿城,什么粮草、手雷、开花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