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重新掌控了身体。
然而身上的男人猝不及防地摸索进他的衣摆,抚上了胸膛,叫他控制不住地一颤,所有积蓄的力气都烟消云散,他只能继续被迫地感受着身体轻易地被撩拨,再度失去控制地随波逐流。
少年时的自己几乎瞬也不瞬地盯着方多病的这张脸,看着那双大而有神的眼睛,为这双眼睛中的幽深跟沉醉而沉沦,在被打开时甚至撑起身体去亲吻那菱形的嘴唇。
萧承煦被迫地接收了年少的自己所有的感受,初时的疼痛,满心的依恋,还有到后面食髓知味的欢愉。
以至于这具身体的掌控权回到自己手中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瘫软地被方多病从床上捞了起来。
他浑身发着烫地被重新撑开,不知什么时候散乱开的长发胡乱粘在了身上,随着他无意识摆头的动作带来一阵阵羽毛挠过般的痕痒。
萧承煦急促地低吟了一声,背脊不断发着颤地用手紧紧抓住眼前这个男人。
而察觉到手指竟然能动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如今切实地经历着这一切的人是自己。
“方……停——”
他并非那个已经逐渐适应了这种过剧情事的年少的自己,上辈子甚至可以称得上守身如玉的萧承煦觉得自己就好似大海中的一叶孤舟,浪潮都快将他淹没了。
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破碎的单字。
方多病低头朝他吻了过来,于是他连那仅剩的几个字都吞没在两人相接的唇舌之间。
这一切比方才无法动弹地被局限在这具身体时更荒谬,他在这场并非自愿开始的情事中体会得过于极致,以至于失控地给予对方回应时,在情海中沉沦的理智逼得他终于垂落下眼泪。
就仿佛刻在他骨子里的某些东西,在这个瞬间,终于还是离他而去。
萧承煦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有些不愿意醒来。
或许就这样将身体还给年少时的自己才是最好的结局,而本就深陷泥潭的自己,合该走向黑暗,在黑暗中渐渐长眠。
但熟悉的暖流将他包裹起来,将他从黑暗中拉了回来。
他被迫睁开双眼,不意外地看到了方多病的脸。
萧承煦枕在他的臂弯间,声音轻飘飘得像个游离世外的孤魂,“你救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