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那个奶娘在夫人面前挑拨了些话,咳。真是作孽哦!夫人不信自己的亲生骨肉。却信那个奶娘。”
范安阳却没打算插手。“女儿是她的,奶娘也是她挑的,她眼睛不睁大看清楚,与女儿生份了,怪谁?”顿了下又问:“大夫来过了?”
贺璋家的颌首,却没回答,范安阳好奇了,“大夫怎么说?”
“说夫人有喜了。”
呃……有喜了啊!这是好事啊!“几个月了?”
“说是有四个多月了。”贺璋家的有些纠结。自家姑娘还没及笄圆房,偏她当着家,婆婆有喜,她得照看着……
“四个多月,现在是三月,嗯,夫人还真是小心呢!”范安阳让人去通知杜相父子这个好消息。
贺璋家的憋着气道,“若不是祝嬷嬷出事,夫人该不会一直瞒下去吧?”
继次媳当家,当婆婆的怀了孩子。却瞒着府里诸人,是怕范安阳知道了。会对她的孩子下手不成?
才回到常苑,天地变色,轰隆一声巨响,天开始下大雨。
这场滂沱大雨没能浇熄贺璋家的火气,端着午膳进来后,她重重的哼了一声,“她自己心思不纯良,就当人人都与她一样。”终究是憋不住火气,说了这么一句。
范安阳笑着推她一下,“这种话可别再说了。”又转头交代自己屋里侍候的,要谨言慎行。
墨香她们齐声应诺,范安阳吃完饭,想了想,交代贺璋家的,“回头大夫再进府来,请他顺道为大老爷那几位姨娘也诊诊脉。”
“您是怕,那几位姨娘也同夫人一样,怀了孩子不敢声张?”
“夫人防的,兴许不是咱们,而是那几位也不一定,记得吧?我们还在湖州时,夫人和姨娘们曾传出喜讯的。”
贺璋家的愣了一下,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此事,“您记性真好,我都忘了还有这事了。”
随即就烦恼起来,“如今您管着家,若她们同时传出喜讯,您可就累了!”
“我虽管着家,可是我是媳妇,总不能伸手管到公爹和婆母屋里去吧?”范安阳想了好半晌,才松开眉头。
“话是没错,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女子怀胎十月,虽说夫人这胎已四个多月,若她狠下心,拿这孩子来对付您……”
“嗯,这么一想,倒真是件麻烦事儿。”
杜夫人已有一子一女,若她狠下心,拿这孩子做筏,来对付范安阳,那确实是防都没得防。
不过换个角度想,她有需要拿亲骨肉的小命,来对付范安阳吗?
好像不需要啊~
除非,这胎本就不稳当,迟早保不住。
啊?她好像想太多了,肯定是太闲了!
杜相当晚没回来,听说是南方传出水患,皇上责令各部和诸相尽快拿出对策来。
大老爷倒是在天擦黑时回府了,他一回来,先是去杜相书房一趟,听取暗卫统领回事,又回自己书房去,然后才是去看传出喜讯的妻子。
隔天一早,顾嬷嬷就替已去上朝的杜大老爷来传话,“大老爷说,夫人害喜严重,让在荣庆堂开小灶。”
范安阳高兴的应下,顾嬷嬷皱眉拉着她的手道:“您不恼?”
大老爷此举无非是在表明,怕大厨房在范安阳的指示下,给杜夫人送些对孕期不利的食物啊!
“我恼什么,这才好。”她抚掌而道。
“我听说害喜很是辛苦呢!若要委屈她,和我们一起吃大厨房里份例的菜肴,怕是不合胃口,若因此委屈了肚里的弟弟,可就是我们做兄嫂的不是啦!父亲既然开口给夫人开小灶,那她想吃什么,就让自己院里的人去备办,咱们既省心,她也能顺心,一举两得,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