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婆子忙劝她进屋里去静候佳音。
“不成,我得在外头看着。”可惜她被禁足不能出院子,不然若能站在她平常盯着昭然院的那处小丘上,亲眼看着昭然院化为一片火海,那该有多痛快啊!
不过,好像也不是没办法嘛!昭然院失火,大家肯定忙着去抢救,谁还会记得她被禁足呢?
她低声交代黄婆子。让她想法子让自己出兰院。她要亲眼看着昭然院毁于大火。她要看着范安阳死于非命,她更要看着嫡母伤心痛苦,就像她看着周姨娘被祖父的带走,然后再也没回来一样!
她痛,所以她要嫡母她们跟她一样痛!
黄婆子暗道,还真被六姑娘说中了。
忙把范安阳教她的话拿出来用。“三姑娘,您还是待兰院里的好。”
“老东西!”范安兰暴怒扬手就要挥向黄婆子,“三姑娘您别恼。听奴婢跟您说,您是千金贵女,虽被夫人罚禁足,但是日后要想有个好归宿,这名声万不能坏了!您想想看,这家里谁不知道您跟六姑娘处不来?昭然院出事,大伙儿会先想到谁?”
范安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向婆子的眼就有了几份不同,这老东西倒是有几份见识!
黄婆子见三姑娘听进去了,心头大定。不慌不忙的将范安阳交代她的话说完。“所以您可不好到外头去,万一让人把这事联想到您头上。那可就不好。”
说的有理,她虽想让范安阳去死,但可没想自己也跟着去死一死!要是让人发现这事和她有关,纵使父亲护着她,也难保她不会被嫡母给撕了!尤其现在嫡母的娘家人可都在京里,嫡母的侄女和外甥女都住在昭然院里头呢!
黄婆子便请她待在屋里等着就好,范安兰虽还是亲自去瞧着,但终究还是自己的小命重要,再说,她还想着范安阳死了,自己能顶替她嫁去相府呢!要是能把这事嫁祸给范安菊去担就好了!
可惜她被禁足,就算想把这事栽赃给范安菊,一时间也想不出法子来,但如此一来,自己就绝不能被这事牵扯上,不然与杜府的亲事可能会落到范安菊身上去。
黄婆子帮着范安兰在兰院里挑了间屋子,让她既能看清昭然院那方天空,又能安全舒适的待在屋里。
范安兰和黄婆子在兰院各间屋子走来走去,转得范安兰有些晕头转向了,方才挑了东厢南次间,不过这屋子平日堆放了不少杂物,气味不是很好闻,然而一时间也挑不到更好的屋子了。
黄婆子安排好一切,便出了兰院。
范安兰待在屋中,坐在临院的西窗下,过了不知多久,便见昭然院方向的天空隐隐泛红,很快的,就听到院里有人惊慌失措的走动声,兰院里侍候的人早在范安兰和黄婆子四处走动时,就小心防备着,深怕这位三姑娘有个什么不妥的举动。
东厢庑廊下脚步匆匆,三两婆子嗓门挺大的在说:“好像走水了!”
“哪儿走水啦?”
“我瞧着好像是昭然院那边。”
“不是吧?”
婆子们脚步很重,范安兰看着窗外的人影往院门去,不多时兰院里就空了。
东厢南次间东窗外是一条夹道,夹道里也传来匆匆的脚步声与人声,说的自然都是走水了!赶紧救火啊!
范安兰听着不禁露出微笑,太好了!等嫡母回来,看到已烧成焦尸的范安阳,肯定要心痛如绞!
想要亲眼看着嫡母痛苦不堪的**,让范安兰坐立难安,她既想出去,又怕惹事上身。
想到院子里的人都出去了,她便对自己说,“不碍事的,我只是出屋子去瞧瞧而已,不会有人发现的,更不会有人发现是我让人放的火。”
如是安抚自己后,范安兰悄悄的离开南次间,出了东厢,一来到院子,就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