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容锦自始至终都没说话,始终站在宋老太太的身后,只是目光时不时往沈微慈身上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沈微慈侧头对上郑容锦的视线,她站在高堂,自己站在堂下,好似她已迫不及待的要站在高处审判她。
宋老太太好似这时候才有空理会沈微慈,她冷眼看向站在堂下的人问:“这药你喝多久了?”
沈微慈就如实道:“吃了两月了。”
“世子让玉林先生给我开的温身方,说是对身子好的。”
宋老太太冷哼,冷声道:“你要是现在说实话,我可以给你个机会解释。”
“你要是不说实话,即便你是圣上赐婚,我也有理由亲自上圣上那儿去请求休了你去。”
沈微慈脸色一白,不解的问:“老太太是何意思?”
这时候郑容锦一脸担忧的看向沈微慈:“这会儿屋子里只有几人,世子夫人要有什么,如实与老太太说了吧。”
“老太太不是不讲情面的,或许能网开一面。”
沈微慈皱眉看向郑容锦:“郑姨娘这话又从何说起?”
“不如摊开了说?”
郑容锦看了眼沈微慈,似乎有些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看得旁边月灯的火气快窜了起来。
掐着大腿死死忍着才没开口。
宋老太太看了眼沈微慈,脸上更加阴沉:“既然你不愿承认,那待会儿我也不会给你留什么脸面了。”
说着她收回视线看向站在一边的府医,看着他问:“你打开先闻一闻,是不是有芸台子的味道?”
府医也不知宋老太太的意图,听了令忙上前去打开药罐去闻,他凝神皱眉,好一会儿了才看向宋老太太确认道:“的确有芸台子的味道。”
府医的话才刚落下,桌案上就被宋老太太狠狠一拍,带着皱纹的手指指向沈微慈,声音尖利:“好你个不知感恩的东西,还不赶紧跪下!”
说着又看向旁边的嬷嬷厉声道:“赶紧去外头叫两个婆子进来,将这贱人给我绑去柴房里,等我面圣回来就处置了她!”
郑容锦看向沈微慈,此刻脸上隐忍的表情袒露了几分轻视。
脸上的笑意已藏不住。
沈微慈见着宋老太太身边的婆子要出去叫人,端着袖子往前走了一步,声音提高:“慢着。”
说着她看向宋老太太:“老太太不分青红皂白的要我跪下,总得有个理,不是老太太带着一群人忽然来我这儿一通,又莫名其妙的拿人。”
宋老太太看着沈微慈的眼神里已充满了厌烦,她冷冷道:“我没将有些话说出来是给你留了颜面!”
“等我面完圣,你做的事情,我即便打死了你,也没人可说什么的。”
沈微慈冷笑:“老太太打死我?”
“既然要打死我,总得有原因。”
说着沈微慈看向月灯:“去将门都打开,都敞亮打开,这会儿二夫人三夫人应该就已经快到院门口了,再叫院门口的丫头直接引着她们进来。”
最后沈微慈才拢着袖子淡淡抬头看向宋老太太:“什么事要关着门说?既然要打死我,那该是我犯了大过错,既然是我的大过错,老太太还在意我的颜面?”
说罢沈微慈更是嘲讽:“今儿这事总不能不明不白的,如今我是圣上亲赐的婚,不是老太太说绑就绑的。”
郑容锦脸色微微一变看着沈微慈,心头一跳。
沈微慈为什么会请二房三房的人来。
她到底要做什么。
她的目光不由往四周搜索,却没看到春杏的身影,好似刚才她从一进院子都没看到春杏,她又去哪儿了。
又看向麻利去开门的月灯,庭院里站着宋璋身边